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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Q市下了点点雨。
温浅一早上起床,眼皮就开始跳,两只眼睛都跳。她昨天夜里没太睡好,凌左右突然雨下的很大,将家里的窗户突然“砰!”地一声给吹开。
起床关好窗户,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早餐温成已经给准备好,却不见温成的影子,东西都放在锅里盖着盖子,温成给她留了字条,有些急事,可能手机听不到,让她要是感觉鸡蛋和米粥凉了,自己用煤气灶热一下。
温浅试了试保温的水温,的确有些凉。
看样子温成出去已经有一会儿了。
爸爸会去了哪儿呢?
自温成消失的那年起,温浅就有个不太好的毛病——很重要的人一旦突然消失,手机电话微信Q/Q统统都联系不上时,
她就会莫名的心慌。
温浅一个人热了早餐,一口一口吃,这边早上吃馒头,她将结实的馒头拧成一个个劲道的圆球,往嘴里扔着。
电话尝试着了一遍,的确是不通。
陈闻听温成来不了后,安慰温浅道,他开车过去接她。毕竟今天还下着雨,人生中最重要的领证时刻,总不能让女孩子挤公交车湿漉漉的来。
民政局门外,早早地排上了长长的队伍。
陈闻停下车,见温浅一直在盯着手机,她用力揉着跳动的眼皮,眼睑下面有一道没睡好的青痕。陈闻摸摸她的脑袋,问她要不要在车上等会儿?
温浅抬起头,她无法隐瞒自己此时此刻的焦虑,温成还是没回她消息,这太反常了,她真的已经接受不了最爱的人再一次突发意外!
“行。”
“嗯。”
“谢谢你。”温浅握着手机,不好意思道。
陈闻没关系,温浅今天还画了妆,头一次涂上了鲜红的口红,其实很多年前她也画过艳丽的妆容,只不过当时被沈苏御给用袖子擦掉了。
那个时候的温浅,画起妆来就跟孩子偷了大人的化妆品,稚嫩地拨弄。如今四年过去,温浅已经可以画出来很漂亮的妆容。
时间总会改变很多事情。
有情侣从民政局出来,变成夫妻后,洋溢着幸福地举着结婚证书,新婚的两口都很开心,淋了雨也不怕,男孩抱着女孩,在雨中圈圈。
车内的电子钟指过了十点。
温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温浅看到那是属于S市的方向,心脏猛地揪起,为什么会是S市?温成就在S市教书?是爸爸吗?是爸爸的话为什么会用陌生的手机号——
“喂,你好……”
“浅浅,我是爸爸——”
与此同时,正在驾驶座上刷着早间新闻的陈闻,
突然就看到了昨天夜里发生在SQ两市之间高速公路上的特大车祸报道。
……
……
……
陈闻几乎是一路狂奔,载着温浅从Q时赶往S市。
两个人跌跌撞撞,哦不对,是温浅走不了路了,陈闻扶着她,才下了车,才上了陆军医院的电梯。
手术室外堆积满了人,一个一个,全都是温浅认识的,沈苏御的父母,徐听眠,曾教授,罗青姐姐,还有以前交响乐团的学生……
以及跑出来接温浅的温成!
温浅推开陈闻,推开父亲想要拉住她的手。医院的墙面很光滑,也很凉,她一下一下、一步又一步,朝向那紧闭的大门,
红色的灯,亮的她晃眼。
沈夫人看到温浅过来了,突然又开始哭了起来,她的眼睛已经肿的很厉害,沈老爷子衣服都没穿整齐,像是在这里守了很久很久。
“浅浅……”
罗青姐姐一把抱住了温浅。
温浅空荡荡的眼睛,
转头,
问罗青。
“姐姐,”
“他……呢?”
罗青捂住嘴巴,摸着温浅的脑袋,对她道,
“浅浅,肯定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医生一定会尽力!”
温浅绕着白茫茫的空间转了一圈,耳朵边是拉长了的鸣声,仿佛再转一转,就可以看到那个人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
然后蹲下身来,捏捏她的脸颊,
问她怎么哭了呢?
急救室的大门突然被敞开,沈老爷子立即起身,走了过去,温浅看到戴着口罩医生神情严肃地跟沈长明着什么,还让签什么字,“病危通知”四个字脱口而出那一刹那,沈夫人攥着胸口,
突然给医生跪了下来。
“医生啊,”
“求求了!”
“救救苏御!”
“求您了啊……”
沈夫人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一辈子高雅惯了。
但在人的生死关头,
她却抛下一切,
只希望医生能救救她的儿子。
手术室内聚集了整个省最有名的医生,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抢救着里面那游走在死亡边缘的男人。
医生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大门再次被关上。
缺血,
大夫出来问谁是AB型的血。
温浅想了想,
她好像不认识AB型血的人啊……
哦,不对。
沈苏御!
沈苏御是AB型的血呢!
沈苏御呢?沈苏御呢?沈苏御呢!
沈苏御呢……
她终于想了起来,
早上的电话里,
温成颤抖着嗓音告诉她——
“沈苏御出车祸了,”
“伤势很重。”
温成向来不愿意骗她。
温浅转过身来,靠到爸爸面前,
问,
“很厉害吗?”
温成不话,
摸了摸她的脑袋。
温浅从中午坐到了下午,又坐到了晚上。
徐听眠等人手上还有事情,
陆陆续续暂且离开。
沈夫人哭昏了头,
被搀扶着进了休息室。
陈闻插不上话,只能在外面车里等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温浅一滴眼泪都没流。
急救室的红灯依旧那么醒目。
徐教授又被叫回来献了一次血。
地板的倒影将天花板上的灯照的明晃晃。
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医生让沈老爷子进去签病危通知书“的名字后,
一向威严的沈长明,
走到温浅的面前,
像是个进入暮年的老人。
“温浅,”
“你跟我来一趟。”
温浅跟着沈长明过去了,
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去了哪儿。
只能看到他让她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对面,
放着一大只蓝蓝的海豚。
沈长明将那海豚,放到了温浅的手上。
“……”
“苏御进手术室前,”
“还是有一丝意识的。”
“他是被夹在两个车的车缝隙里,”
“很幸运,因为本身的车很坚硬,”
“帮他挡了当场毙命的那一道。”
“……”
“苏御临进手术室前,对我,他有句话,一直想跟你。”
“本来想、送你礼物时,写在卡片上,等你领完结婚证,再悄悄给你的。”
“他那句话,实在是太伤你心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不该让你再为了他这个混蛋难过。”
“他,”
“‘浅浅,’”
“‘你十九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
……
……
……
温浅突然抱起来那海豚,
朝着手术室的大门狂奔。
眼泪大片大片往外涌,十九岁发生了什么?那本该一生中最烂漫的一年,她都发生过什么?
她那么那么恨他的!
“沈苏御——!!!”
温浅扑在紧闭的大门上,有人过来拉她,她扯着嗓子,什么形象都不顾地大喊了起来,
“你快去死吧,你不要再醒过来了!”
“你要是死了,我就真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
“明天我就去结婚,后天就怀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娃娃,然后一家三口,幸福地终老。”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你就是个人渣!你最好就此死在手术台上,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究竟多么恨你,多么多么——”
温成上来就捂住温浅的嘴巴。
他把温浅连哄带抱扛进隔壁的杂物间,大声呵斥了用牙咬他胳膊的温浅。他大家都在期盼着沈苏御一定要平安,你怎么却在这儿骂他诅咒他要去死。
“沈氏父母还在那儿,这里是医院!哪有病人家属愿意听到你刚刚的话,你刚才怎么能那样!怎么能——”
“……”
“浅……浅浅?”
温浅坐在杂物间铺满灰的桌面上,
突然就抬起了胳膊,
用手擦住脸。
像是已经痛苦到没了边,
不知道为什么,
没办法宣泄,
终于有了突破口,
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就是希望他死!”
“他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他就是个大骗子!”
“沈苏御就是个大骗子!骗子!”
“……”
“他明明过,”
“明明过。”
“再也不让我,”
“伤心难过了的。”
……
沈苏御曾经过,在他眼里,温浅一直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
会因为快递丢了被菜鸟驿站的人吼了而哇哇抹眼泪,会因为跟路边的灯柱子撞着了而气鼓鼓地去踹灯柱子,
会因为草地里长出来一朵娇嫩的黄花而开心地蹦跶成圈。
她的人生,本该就是阳光璀璨的。
温浅的一辈子,或许就遇到了沈苏御这么个污点,
这个污点曾经让她痛到深夜无法呼吸。
而现在,
污点终于站在离去的道路上,
对她挥了挥手,
“浅浅。”
“希望你,一辈子都能,”
“开开心心的~”
手术室的灯转变了颜色。
啪!
*
夏天快要过去了的时候,温浅专门跟陈闻坐在一起喝了一杯咖啡。温浅跟陈闻很愧疚地,
“对不起,辜负了你对我的好。”
陈闻望着又将长发剪回齐肩的温浅,温和一笑,
“没关系。”
离开前,陈闻把温浅送到家门口,他敲着车玻璃,突然问温浅,
“浅!”
“嗯?”
陈闻看着转过头来的温浅,23岁的年纪,依旧像个娃娃,虽然消瘦了不少,但怎么看都是一朵要养在温室里的花,
倾尽一生去呵护。
他突然愣了,到嘴边的话,终是改了方向,
“那你今后……”
“再吧。”
温浅看了眼手机,是沈夫人给她发过来的,沈苏御今天也是跟昨天一样,
没有太大的起伏。
“现在我只想着,”
“走一步,是一步。”
“那要是沈教授他一辈子都不能——”
温浅跟他了声“拜拜”,转身进了家门。
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到了隆冬腊月,S市的路边又落满了飘雪。
温浅从郁金湾的院子里折了一株腊梅,插在医院窗台上的瓷瓶里。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男人。
旁边都是规律摆动的仪器,没人告诉她,究竟要在这里待到多么久,温浅也没去想,只要这里的仪器示数还显示着,还没有拉成一道笔直的线,
她就会在这里呆下去。
温成又把她的档案转回了S理工。
大三的课不多,每天下了课,就背着书包跑来医院的病房,有时候会碰见沈夫人,沈夫人憔悴了不少,医生跟他们,沈苏御命虽然保下来了,
但,
“因为颅内受伤很严重,”
“所以可能沈先生,会一辈子就这么……”
“沉睡下去。”
“……”
“但也不一定,”医生也没把话死,“万一哪一天,他就奇迹般地醒了呢?”
温浅从来不相信奇迹,
她只觉得,
那就一天一天地过吧。
人在沉睡的时候,指甲还是会生长,胡子也会冒茬。温浅看到沈苏御的嘴巴边缘又长出一片青色,她有些生气地踹了一脚沈苏御的病床。
“明明几天前才给你刮过的!”
仪器嘀嘀嘀地有规律响。
温浅找来刮胡子刀,一点一点给沈苏御刮胡子,以前沈苏御逗她的时候,还挺喜欢拿长出来的胡茬扎她细嫩的脖颈。那个时候温浅就会用拳头去敲他,他就是大坏蛋。
“大坏蛋睡着了,就是大睡蛋。”
温浅摸了摸沈苏御的下巴,刮完胡子后,果然顺眼了不少。
她又坐在床边,拿着瓷盘里的剪指刀,给沈苏御修指甲。沈苏御睡了那么久,手指还是那么好看。
掰断一根行不行啊QAQ。
温浅用力掰了一下,这个弧度应该是正常人都会疼的嗷嗷叫的,
可床上的男人,依旧什么知觉都没有。
滴答滴答滴答。
温浅戳了戳沈苏御,问他什么时候醒,
“你怎么还不醒来啊。”
“……”
“你醒来吧,醒来继续气我。”
“……”
“我把你院子里的山茶给薅了,不好看。”
“……”
“我昨天又摔着了,腿都磕破了皮。”
“……”
“……”
“……”
沈苏御一句话都没回复过她,温浅觉得好离谱,以前明明她不让他哔哔,他都跟个孔雀似的跑到她面前来各种开屏。
嘟囔了一会儿,温浅拍拍脸,把眼圈里的酸涩都给拍回去,一个春天一个夏天加上一个秋天都过来了,
还在乎下一个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么。
她看着沈苏御头顶上的吊瓶似乎快到底,放下指甲刀,拿着手机起身准备去喊医生。沈苏御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半死不活的,张不开嘴,连口饭都得通过营养液吊入体内。
呸!
活该瘦了那么多!
看以后醒来,还怎么抱得动她!
“你信不信我吃胖了,吃成球,”
“累死你!”
“把你累死了,我就可以顺势去换下一个男人!”
“咯咯咯!”
……
温浅转了一个身,想着明天该给病房里换一束什么样的花,沈苏御的衣服是不是好换洗了,车祸后沈苏御的病号服就是温浅亲自洗的,尽管还是洗的一块白一块黄,但她坚持相信,沈苏御要是醒着,他得高兴上天!
衣摆擦过病床边,腊梅落下一片红色的花瓣,窗外阳光静静地躺在花瓶前,窗帘微微荡漾起。
突然一只手,
抓住了温浅垂在床边的胳膊。
……
……
……
“浅浅……”
温浅猛地回头,还以为是在做梦。
氧气罩内升起白色的呼吸,病床上沉睡了好几个月的男人,微微睁开了眼,
温浅手中的手机瞬间砸在了地上,“啪嗒“好大一声,她的胸口急速起伏起来,双眼中啜满了泪水,
“沈、沈……”
“医生!医生!!医生!!!”
沈苏御却用力道微乎其微的手指,
死死勾住温浅的袖子。
然后张开嘴,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一字一句道,
“顺着去找别的男人,”
“想都别想。”
“温浅……”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你,”
“离开我的身边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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