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论朋友的产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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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跟人了一架, 早起时徐蘅破天荒自发地跟她并排走。

但安歌毫无反应, 仍然跟往日般波澜不动, 徐蘅就有点不高兴了，怏怏地进教室。

方辉看在眼里，但是没去劝安歌。他觉得安歌架不是为了跟徐蘅处好关系, 仅仅只是看不下去, 想管这个闲事。

作为饱读演义的少年，方辉也有满腔好管闲事的热血，在安歌跟他商量冯超的事情时充分体现了。

“我带他去剃个光头。”

安歌, ……

你怎么跟人家呀，你不讲卫生长了头虱，为了不连累群众早剃光早好？

皮之不存, 毛将焉附，虱子是附在头发里的，全部剃光倒是干脆, 但人家愿意吗？顶着和尚头在学校，多招注目, 问起来怎么呢－噢, 长了头虱。

“方辉跟安歌搞对象！”

昨天那个眼镜又凑上来, 站在讲台上大声嚷嚷。

外面在下阵雨，课间休息大部分同学都留在教室，被他的叫喊吸引住, 一起看向坐在最前面的两只。连过道里的都听到了, 纷纷凑到窗口。

方辉作势扬了扬拳头, 眼镜以为他要人，吓得逃到门口，一边继续嚷，“想都别想我帮你们骗过群众！”

安歌，……谁孩子是祖国的花朵，这分明大头苍蝇，一不留神嘤嘤地又飞来恶心人。

“钱浩辰，再胡八道我告老师，让你写检查！”班长站出来大声。

钱浩辰挤眉弄眼，“班长，你是同情他们吧，昨天你和罗建军被拆开，所以帮他们话。”

程婷婷脸涨得通红，“胡八道！你胡八道！”

钱浩辰更来劲了，手舞足蹈，“有本事来我啊。”

程婷婷哪能真的那么做，反复骂道，“你无耻！”

就在钱浩辰特别得意的时候，背后有人一把拽住他上衣，把他拉了出去。

是罗建军。

钱浩辰这下真怕了，“我着玩的，别动手。”

罗建军哼了一声，把他推到旁边，回头再看教室里，程婷婷趴在桌上哭。同桌的冯超一脸抓狂，既不知道如何安慰，又觉得是不是该让她静静地哭。

一片混乱，有人敲敲讲台，“昨天最后一道大题大家有没有做出来？”

昨天的试卷给人印象深刻，立马有人大声，“你做出来没有？”

方辉摇头，“我也没有。”他转身在黑板上写那道大题，“我们一起做吧！”

“我刚擦干净的黑板！”值日生气道。有人劝道，“没事，过会让他擦干净，先做题。”

也有人善意地笑，“方辉你那鸡爪字，难看死了。”

方辉头也不回，“那你来写，还记得题目吗？”

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出的字，班上开始变得沉静。毕竟是一班，虽然也吵吵闹闹，但能进来的大部分是尖子，在学习上都有那么些较真劲。

用做题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是安歌的主意。学生以学为本，但她太，恐怕得搬张椅子才能板书，所以这事只能派方辉上。

谢老师进来时，看到的是热火朝天的讨论。

按方辉的话来，无数臭皮匠抵得上诸葛亮。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凑出了解题思路，程婷婷早就不哭，认真地把黑板上的内容抄在本子上。连钱浩辰也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出主意。

谢老师静静地看了会，等方辉写下完整的解答，才轻轻鼓掌，“好。”

方辉见是她，挠了挠脑袋，放好粉笔，连跑带跳回座位。

谢老师在那道题旁边又写了一道，“那么这样呢，你们会做吗？”

“不是一样的吗？”罗建军奇道，“只是条件变了下。”

“对，做题不能被迷惑。”谢老师笑着，“还有不明白的同学，下课后问罗建军。”她擦掉黑板上的字，“昨天做的卷子属于课外补充，能掌握当然好，不懂也不怕，慢慢来，我们首先好基础。安歌，你在想什么？”

安歌摇摇头，乖巧地坐好。

她在想梦里高中的数学老师。

那位老师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进大学时才十六岁，因为不能选择志愿进了师范大学，毕业后在重点高中教数学，在职考研的数学博士。可以才华横溢，但也正是他本人天分很高，所以只对难度高的题目有兴趣，上课重点都在偏题怪题。他喜欢跟得上思路的学生，其他学生在他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蠢材，不愿意花时间去教。安歌那会无心学习，自然也是划入笨蛋一类。

喜欢不喜欢，是人缘人法，然而父母、师长，对每个人来是不同的。哪怕只是朋友，对别人的影响也许就是一生。

放学后，安歌上厕所回来没看见方辉。方旭在教室门口等，他哥让带话，他有事先走。

当晚方家爆发了一场的家庭事件。

大院各家都听到喝骂声、责声，但不好管，老子儿子很常见，只要别出事。而且最好还要装作没听见，给人的和被的留点面子。

安景云自然也听到，不由羡慕，养儿子是省力，骂起来别人只有“该”的份，不不成材。但女儿不同，传出去不好听。实际上难道女孩子不顽皮？同样皮，而且到青春期更是古怪。从前徐蓁样样都跟她讲，现在讲的越来越少，她简直不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了。

想到傍晚去父亲家走的一趟，安景云心里热腾腾。

安家老兄弟俩约好探亲事宜，安友伦决定由安景云夫妇带着徐蓁陪他去海市会面。这是组织上的任务，有文件方便安景云向单位请假。

安景云觉得，不管父亲平时对次女多疼爱，大事还是想着长女。

事情没完全定下，她不方便向徐蓁透露，但滋滋的喜气冒个不停。连徐蘅都觉出来了，大着胆子多吃了几块红烧肉。

安歌多多少少猜到方辉去了干什么，不过并不妨碍她看到他崭新的青皮光头大笑。

“不错，头型生得不错。”想想还要笑。

方辉挨了一顿胖揍，屁股都肿了，蔫蔫地抗议，“当断则断，不用犹豫。”

“好你真讲义气。”

不用，安歌进教室看到另一颗青皮光头。

冯超臊眉搭眼，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课桌里。

“你俩干吗？”连谢老师都撑不住。

“凉快！”方辉简明扼要。

孩子，都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