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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他们就是这般想沈岱清的,还有马革裹尸的沈家将军们的。
许清徽捏着茶盏的手颤抖着,连茶盏里的热茶晃了出来,在白皙的手上烫红了也没有感觉,只盯着话的二人。
她的心猛地往下坠去,像个无底洞,永远没有尽头,把周围的一切都抽干了,那种窒息感萦绕而来。
平日里带着温和悲悯的眉目也没了神采,失神地睁着。
夏月就低头倒茶的功夫,自家姐的手就被烫红了,赶紧把许清徽手里的茶盏拿掉,叫跑堂的找碗冰水。
“姐,你的手。”
“无事。”许清徽拂开夏月的手,撑着桌子缓缓起身,想出声话,却被人抢了先。
“陈兄不必如此,沈将军的为人大梁上下自然都晓得!”带着方巾的读书人猛地站起身来,因为气愤,声音拉得有些高,“从前大梁与夏交好之时,沈将军在诸位眼里是一副模样,如今夏叛大梁,沈将军在诸位眼里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什么人心难测,我看这变了心的恐怕不是赤胆之人!”
茶盏被磕在桌上的声音并不,清早的茶馆又安静,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探究地看过来。
锦袍男子见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赶紧拉着方巾男子的袖子让他坐下,脸上赔着笑:“李兄,李兄!在下并非此意,只不过把传闻一下罢了,李兄不必如此动气……”
方巾男子缓了缓气息,但是丝毫不接受锦袍男子的话,眉毛蹙起:“传闻?这空穴来风之词陈兄若是没有半分相信,也不会拿出来同我。”
方巾男子拱手作揖,礼貌又骄傲:“陈兄,学宫今日还有些事没有处理,恕在下不能久留,得罪。”
罢,丝毫不管后边人伸出的挽留之手,一阵风似的往楼下走去。
许清徽静静地坐下两人桌子的后边,看着方巾男子马上就要从楼梯那走了,轻声:“夏月,把这茶给方才那位郎君送去吧,就是我的谢礼。”
“是,姐。”夏月从许清徽手里接过茶包,快步追下去。
索性方巾男子在掌柜那结账被绊住了脚,夏月气喘吁吁地跑近来,就听到那方巾男子在和结账的掌柜话。
“可是郎君,方才那位郎君已经把你们这桌的钱结清了。”掌柜有些为难地看着方巾男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钱是我自己该付的,我便要付。”
见这郎君如此执拗,掌柜只好收下了他手里的银钱,一会一定给那锦袍男子退回去。
“郎君,郎君!”
闻声,方巾男子转过头来,正看到在自己面前的姑娘,拱手行礼:“不知娘子有何事。”
夏月矮身行礼,道:“这是我家姐给郎君的一些薄礼,多谢郎君方才所言。”
姑娘扮礼数得体,瞧着应当是大家的丫鬟,再结合她所言,方巾男子顿时猜出了这姑娘的身份。
方巾男子没有接过夏月手里的包装精致的茶包,颔首行礼:“沈将军为国征战战功累累,本就不该受人谗言所害,在下方才也不过是实话实罢了,实在不当受此礼。”
来回推脱数次方巾男子也没有收下,夏月也实在拗不过这正直的读书人,只好拿了茶包准备上楼去,结果被掌柜拦下了。
掌柜的走近来压低声音:“夏月姑娘?”
“恩。”夏月回。
“玉娘子寻许姐有些事儿,劳姑娘同姐通报一声,来后院这儿。”
夏月应了人,把脸上的纱巾重新戴好,上楼去和许清徽。
*
“玉。”许清徽推开宴晌楼后院的门,跟着掌柜拐进了屋子里,霍玉每年入夏的时候都会出京去买茶,没个一月是回不来的,许清徽以为她今日不在,便没有找她。
可为何霍玉会还在上京城?想起方才那两个书生所言,许清徽突然有些紧张。
坐在椅子上的霍玉看到进来的许清徽,赶紧起身走过来,轻拉着许清徽的手坐下。
“玉你今年怎么还没有下江南?”许清徽压住有些急促的呼吸,脸上带着不尴不尬的笑看着一脸严肃的霍玉。
“清徽。”霍玉拉着许清徽的手,“桢之有些话让我同你。”
许清徽屏着呼吸看着霍玉,:“大哥也真是的,我马上就回去了,为何还要特意把你拦在上京和我……”
“清徽,桢之让你最近先不要回许府。”
“有人要拿春祭做文章,把矛头指向许家,许府自春祭之后就被重兵把守着,你现在过去不安全。”
许清徽眼睛猛然睁大,抓着霍玉的手,气息急促:“玉,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辽夏结盟刺杀,为何会和父亲扯上关系?”
“具体的事桢之也没有同我,前些日子我想去沈府寻你,才发现沈府也有军队包围,怕草惊蛇,只好在宴晌楼等你过来。”
“沈岱清是将军,他有军队有私卫,圣上还没算直接和他对上,你如今待在沈府是最安全的。”
“你要保全自己,才能救他们。”
霍玉的话还在耳边响着,许清徽有些木讷地坐在马车里头,往窗外看去。
日头升到一半,西市就忙开来了,贩还像往常一样挑着扁担找了个地儿坐下,闲闲懒懒地吆喝着,这天穹下的一切都好似没有变,就好像变了。
许清徽看着窗外的天穹,太阳被半边云遮着,往大地上洒下隐晦不明的光线,不知怎的,想起了文和初年的巨变,想起了江北刑场触目惊心的模样。
如今已过经年,江北刑场的血早就被冲刷干净了,连罪孽也欲盖弥彰地藏了起来,可谁来记得枉死的臣子呢?
许清徽耸了耸鼻尖,好像在这吹来的风里闻到了丝丝湿润的水汽。
山雨欲来风满楼,平静了不到十年的上京城,又要变天了……
*
马车在沈府门口停下来,许清徽从马车上下来,想走近大门,就被门口的士兵上前伸手稍稍拦住了。
“沈夫人。”那士兵穿着的不是北军营的军装,瞧着样子应当是宫中的御林军,他抱拳行礼。
许清徽斜睨了那士兵一眼,语气淡然:“不知有何事。”
“不知夫人今早去了何处?”御林军低着头,状似尊敬地问。
“原来我现在出门走两步都要同各位支会了吗?”许清徽挑起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质问道。
御林军闻言微梗了一下,:“夫人,我……我并不是此意。”
“如今辽夏两国使臣还未全盘托出,恐部下还在上京城流窜,他们既敢刺伤沈将军,定然也会有其他手段,如今外边不大安全。”
那御林军梗着脖子,不敢看许清徽只盯着她头顶的一片天空。他们不去抓辽夏的部下,却来看着将军夫人,美其名曰是保护,实则就是软禁。他这话出来就是自己也不大相信,更别是许清徽了。
他本以为许清徽会生气,但是许清徽却没有,而是轻抬眼眸朝自己看过来,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许清徽的眼睛生得很好看,似杏眼又似桃花眼,又温和又带着生人勿进的清冷,如今只消轻飘飘的一眼就让那御林军愣在原地,有些晃神。
许清徽轻启朱唇道:“那便多谢大人了。还烦请好好保护沈府上下。”
许清徽完就抬脚往里头走,御林军猛地反应过来,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她到底去了哪,赶紧抬脚走过来。
许清徽微偏头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御林军,提起声音:“关门吧。”
“是。”夏月跟着许清徽往里头走了,跟着的将士应声把门关上,将军今天穿了一身常服,再加上脸本就没怎么长开,更像是跟在姐后边的厮了。
于是这门就贴着御林军的鼻尖“砰——”的一声关上了,四下一片寂静,其他手下纷纷扭过头去干别的事儿了。
只余这首领疑惑地摸了摸鼻尖,脑子里还晃过方才朝他瞪眼的厮。这年头,连个厮都不把御林军放在眼里了?
许清徽今早听了宴晌楼里那书生的话,又想到了霍玉所言,她总算晓得自己为什么这些天来总是心慌意乱。
那书生虽然那些只是传闻,但是既然有传闻,就明有些事儿已经放了出来,所以才会让有些之人找到由头,在市井中传播。
许清徽坐在亭子里头,日头悬在头顶,可却莫名有些恶寒。春祭发生的种种事关大梁今后的外交,若非天家属意,下边的人又怎么敢多言。
文和皇帝要有所动作了,这一回,不再是结党营私之罪,这次他要扣个更大的帽子——通敌卖国。
文和皇帝想要的是权力,牢牢把握在手里的权力,至于真相如何,臣子如何寒心,他通通不在意。
许清徽突然觉得有些脱力,站起身来慢慢往屋子里头走去,她好像可以在院子外剑戟摩擦的声音里边,听到被遗忘在岁月里江北刑场的那一天。
沈府外头都是看守的人,许清徽一出去就要被盘问,她也懒得出门了,便到沈岱清的书房里头待着。
沈岱清她如果得空了,可以去书房里头转转,里头的东西都可以动。他的书很多,上有儒术治道,下有兵书天文,还有些他年少时写的东西,沈岱清也没有刻意藏着,就摆在书架上边,许清徽一抬眼就看到了。
许清徽稍踮脚伸手把架上立着的书法取了下来,放平了铺在桌上。沈岱清的字儿很好看,即使是少年时信手快书的字儿也自有风采,笔画锋利,透着少年人的不驯和盛气凌人,眉脚上写着时间“文和元年春”。
许清徽细细看着上边的每个字儿,每一笔每一划都好像拼凑出了那个少年郎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沈岱清,应当还是文正公学宫里读书的得意弟子,他应当穿着一身素袍,头上带着简单的发冠,把一头微卷的乌发都束起,但是即使再素净都挡不住他眉间的自得和少年人的轻狂,他的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一定闪着光芒,甚至让人无法直视。
许清徽下边的书法拿起来接着看,落款也是“文和元年”,不过却是“凛冬”。
这一幅书比之方才的大不相同,虽笔画字形不变,可神韵却不一样了,笔锋勾起,不过勾出的却不是少年人的气息,而是一个稳重深沉的模样,末了还带着苍劲和沉郁。
文和初年,沈岱清随父出征,也是在文和初年,大梁战败,沈老将军夫妇和文正公接连去世,那个少年人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只留下身中寒毒的沈岱清,茕茕孑立于天地间。
我应该早些认识他的。如果我能早些认识沈岱清,是不是就可以陪在他身边,捱过最痛苦的那几年。
许清徽趴在桌上,偏着头看铺着书法,看着那一个一个字儿,听着里边的吐息。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香薰枝条被燃尽之后声炸开的声音,和指尖在纸上轻轻划过留下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人的叹息。
“姐。”夏月在门口敲门。
许清徽从桌上离开,坐直身子:“进来。”
夏月推开门走了过来,行礼道:“姐,方才沈大人派人过来他今晚应当没那么早回来,让姐先不要等他了。”
“平远楼的位子也定好了,姐若是想去就带着将士一道过去。”
许清徽抬眼看向窗外,外边暮色已经深沉,她才想起来自己原来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
“不必了,我就在府里待着等他就好。”许清徽声音冷淡。
她今早出门后本就兴致不大高,如今沈岱清又不回来,她也提不起精神出去。
许清徽草草吃了些东西,就抱着从书房里拿的书回房里翻了。看着看着,竟然有些昏昏沉沉,屋里的熏香又养神,半倚在塌上睡着了。
沈岱清回来的时候已近子时,府里的灯都灭得差不多了,他缓步走向苑子里。
夏月和银杏两个丫鬟坐在石桌边上,提着灯笼等人,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突然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夏月甩了下脑袋站起身来,正看到沈岱清。
“夫人还没睡下吗?”沈岱清看着屋里亮着的灯,问。
“回大人,姐早些时候就进屋里看书了,吩咐我和银杏不必进去,应该是睡下了还没有把灯吹灭。”夏月矮身行礼回答道,“大人,我进去唤一下姐?”
“没关系,我自己进去看看她就好。“沈岱清提起嘴角有些笑了一下,有些疲惫。
沈岱清完便抬脚推开门,往屋子里边走。
许清徽果真睡着了,不过没有在床上,而是倚靠在椅子上,眼睛闭着手里还没把书撒下。
沈岱清轻手轻脚地走近,从身后半揽住许清徽,想把她抱回床上。
“清徽,椅子上凉,去床上睡吧。”
沈岱清把许清徽拦腰抱起,弯下身子轻轻放下怀里的美人。
“我今天不在这儿了,你先休息。”沈岱清轻声话。吐息撩动怀里的人鬓边的发梢,挠得她有些痒,嘴角轻轻地撇了一下。
沈岱清生怕把她吵醒,嘴巴紧闭放缓了呼吸。
可惜还是无济于事,沈岱清刚让许清徽挨到床上,许清徽就醒了,半撩开眼皮,慵懒地看着沈岱清,伸出两只手攀上他的脖颈。
“岱清不在这儿歇息,准备去哪?”
“恩?”攀着沈岱清的手并不大安分,随着着撩人的尾音一道,轻轻在他颈后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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