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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 3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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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薄雾如轻纱。

正厅旁边的池水越发寒凉,有只雀仔不知从何处跌落入池,吓得叽喳乱叫,扑楞着翅膀把池水拍到岸边树上,惊出一树杈的老鸹。

它们在正厅前院盘桓不离,似乎对张管家的身体很感兴趣。

陈夫人皱着眉,刚要吩咐把人抬下去,便见第一只鸦率先俯冲下来,落在张管家的脸面上。

陈家二姐吓得惊声尖叫:“鸟啊!是鸟!娘我要被吃!”

池舟舟:“……”

不知该从何吐槽,你们家能修炼成妖也怪励志。

那群黑鸦铺天盖地而来,落在张管家的身上,歪着脑袋开始盯着陈夫人笑。

那姑且可以称之为笑。

得逞的笑。

池舟舟晓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它们的表情和眼神。

陈夫人挥袖带出一道妖气向那群乌鸦袭去,似乎并不算留它们性命。

妖气即将到达的一瞬间,黑鸦们扇动着翅膀,化为流淌的墨色,张管家的身体便被包裹在其中。随着墨色逐渐消融在空气中,地上已经空无一物。

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

未知的敌人才最让人恐惧。

此刻尚在正厅中的七人都沉默,池舟舟余光向众人扫去时,发觉火火的样有点不对劲,似乎对那乌鸦颇为在意。

池舟舟戳戳他,声问:“认识啊?你手下?”

火火摇摇头:“不是……或许我想多。”随后便闭口不肯多言。

池舟舟山穷水尽,决定赶紧去走魔龙给强开的剧情。于是,众人还沉浸在悲情之中时,池舟舟突然好大一个哈欠:“困,我们各回各屋先睡一觉,万事明日再。”

陈夫人就差没把问号戳到池舟舟脸上。

日哦。

发出邀请商议大事的也是你,现在第一个撂挑的也是你,这人靠不靠谱的啊。

陈夫人嘴上不,倒是都写在脸上,但她不,池舟舟也不应,厚着脸就带着韩火火和师兄师姐奔回“昭雪堂”,活像是八辈没睡过觉。

望着一群人光速离去的背影,陈夫人愤愤:“你还把他们留在府里做什么,现在重点是你哥哥……”

陈姐直接断道:“留着吧,挺有意思,当个乐养着。”

陈夫人表情依然不满,却到底没再什么。

……

*

昭雪堂内。

在池舟舟仿若有病一般的催促下,所有人领任务提前入睡。

池舟舟就不一样,她躺在床上竖起耳朵,注意着院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预备第一时间冲出去。

既要防止师兄师姐暴走再次失踪,又要想办法得到晏缺的相助。

池舟舟觉得自己堪称此次历练考核最忙活的人。

她躺在床上静静瞪着眼等一分钟,然后——

起呼噜。

睡的比谁都快都香啊喂!

她房中的窗户特意没有关上,夜风吹来时,还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以及斧头砸在重物上的声音。

等等,斧头?

池舟舟一个鲤鱼挺坐起身来,连忙穿好鞋翻窗出去。

院中果然已经站着俩蛇精病。

谈宋此刻已经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上半身的肌肉叉腰大笑:“快来我嘛,快来呀”。

而他对面,空无一物。

另一边,三师姐撩起裙下摆别在腰间,手上超花把势地狂转一柄斧头,活脱脱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气势。

她每砍一下树枝,池舟舟的心都在颤动。

师姐啊,你的斧头要脱把你知道吗?再这样下去削的不是笔而是你啊……

池舟舟流下喜悦又晶莹的泪水。

太好,终于到这一刻,她已经彻底束手无策!现在某个人可以登场。

池舟舟激动地仰头看虚空。

她看到醉风楼方向卷来黑色细沙粒一般的魔息,混在阴沉的天色之中瞧不仔细。等席卷到身前时,才知有多强劲而狂乱。

晏缺在那股魔息最盛之处现身,一袭黑衣,半敛着眸。他高高立在虚空之中,裹挟着一股冷硬的夜风。

那风吹散笼罩着整个陈府的薄薄雾气。

于是,一轮皎皎明月映在晏缺身后,清晰可见。

池舟舟笑得别提多开心,诶嘿,细节都对上。

晏缺看着池舟舟面上的笑容,梨涡仿佛志得意满,忍不住道:“这都解不,还挺得意是吗?池舟舟。”

池舟舟:“……”

这大兄弟为什么还给自己加一句台词,倒是更嘲讽没错。

池舟舟不管,眼一闭心一横,只要你能带洒家脱离这凤凰镇苦海,嘲就嘲吧也不会少一块肉。

她充满希冀地看向晏缺,晏缺也紧紧盯着她。

他们,就是世上最强拍档!

池舟舟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歪嘴邪笑。

晏缺皱眉:“我为何会在这里?”

池舟舟:“……大概是命中注定吧。”

晏缺直觉池舟舟搞什么鬼动作,还没来得及发问,突然爆发一阵急促又揪心的咳喘,池舟舟眼看着他嘴角接连不断流出鲜红色的染料,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池舟舟好懵逼,她慌,呆呆仰着头。

晏缺就在她的注目礼中从高空中跌落下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池舟舟心未动,人先行。她伸手飞身而去,将晏缺捞在怀中。

抱着晏缺落地时,因为冲过去太急,且从未副驾带人御空,池舟舟自己左脚绊住右脚,反复踩脚之后,她扯着晏缺跳一段四不像探戈,终于还是仰面摔在地上。

这人比较绝,倒之前硬拉个垫背的。

于是两人身位翻转,晏缺成池舟舟的肉垫。她摔在晏缺身上的那一刻,人咳得更猛,咳到酣处,还吐出一口血来。

池舟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晏缺咳完之后十分虚弱,他侧过头将脸埋在池舟舟肩膀之中,似乎不愿她看到自己这副样。

但这人还是留一丝力气发号施令:“池舟舟,接下来十二个时辰……把我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池舟舟:?

就他喵离谱。你是长安十二时辰剧组串戏过来的吗?

池舟舟深吸一口气道:“这是别人家,天一亮就有婢女来扫的,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啊。”

晏缺似乎已经耗尽力气,轻轻道一声“那是你的问题”后,就闭上眼再没有动静。

池舟舟扒拉着晏缺的脸捏圆搓扁一阵后,失去兴趣。

她揽着晏缺坐在地上,观望院中,突然无语凝噎。

银辉般的月光洒下,映得这一片仿佛维也纳歌剧院。而他们师门三方戏码,三足鼎立。

东边墙角下,谈宋在那里自娱自乐,如今已经演到一人分饰两角儿的地步。

他一会儿挥着拳头“自己脱!别逼我们动手”,突然又扒光上衣,仰面倒在地上,一脸欠揍道:“看我脱得多快!尔等休想亲自动手!”

西边大榕树下,三师姐战果初显,已经满头大汗地砍下一截树枝来。她亲昵地抚摸着大榕树道:“崽崽,下本就写你跟地皮之间的虐恋情深,呜呜阿妈好感动。”

池舟舟好累。

她好想扯着晏缺的衣领用力摇晃——

兄弟你讲讲道理,你他喵不是我请来的外援吗喂!谁家外援一来就吐血昏迷还要让求助者照顾的啊喂!!!

她冷着脸窥视神魂中的魔龙,发觉这货正捂着嘴偷乐,见她来才装出一副正经八百的严肃姿态。

池舟舟二话没有,上去就给龙揍一顿。

她发泄完神清气爽,这才起身开始自救。

既然这一天之内院里的人只能指望自己,那她的策略很简单。

池舟舟想到自己的绝妙计划,又浮起一个让人眼熟的自信笑容。

她扶着晏缺的手挂在自己脖上,揽着这人腰身往另外两个人身边挪过去。

谈宋见她过来很是不开心,就要往院外面跑,被池舟舟一把拉住:“师兄,跟我进屋我来揍你,保证得你‘吱哩哇啦’乱叫,怎么样?”

谈宋多天真一孩,瞬间就被服。

另一头,三师姐拿着一截木头还在削笔杆,笔没削出来,手是快削没。池舟舟扛驮着一个,牵着一个跟她笑道:“师姐,跟我进屋吧,宣州老兔笔、澄心堂纸随你用,怎么样?”

师姐多单纯一笔杆,起身就主动牵住池舟舟另一只手。

夜半三更。

池某人,拖着三口成年人欲进自己房中意图不轨,被睡不着出来放.尿的韩火火撞破。池某人似乎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于是邪魅一笑,变成拖着四人回房。

韩火火度过他毕生难忘的一天。

*

翌日清,鸟鸣声嘤嘤成韵,开启陈府新的日常。

负责侍奉“昭雪堂”客人们的婢女名叫莺儿,一大早便在主厅中扫拾掇,直到日上三竿还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出于主人家的待客之道,她决定敲门去问问要不要用膳。

莺儿逐个过去查看,发现有三位房门大开,不见踪影,只有一位池仙姑的房门紧闭着。

她上前叩门道:“池姑娘,今日已经到午膳时分,其他仙长不见踪影,可是有什么怠慢之处?”

屋内,池舟舟的肚很应景地“咕”一声。

她实在忍不,索性道:“嗷,那就直接端进来吧,他们人都在我这里。”

莺儿略觉诧异,却还是折身照办。

不多时,莺儿带着两个丫头叩门进屋,那两人在桌边忙忙碌碌上菜,莺儿便上前要向池舟舟讲解一番今日的膳食搭配。

她刚抬头张开口,就呆在原地。

只见一张的床边,从左起由低到高依次坐着四人——韩火火、池舟舟、紫菀和谈宋。

他们腰上系着同样鲜艳的红绳,这一根千千结将四人串联,让人误以为他们都到本命年。

一张狭窄的床榻已经阻止不他们誓要在一起的决意,那被挤得无处安放的手只能紧紧缩在前膝。

他们排排坐,手牵手,心连心。

莺儿试图张几次口,都没能发出声音,反而把下巴搞脱臼。

池舟舟睁开眼,一脸高深莫测道:“没关系,东西放下就可以,我们正在进行师门内的团练,修行结束就会去吃的。”

莺儿眼神复杂又飘忽,顺着池舟舟飘向右侧二位。

三师姐怀里双手平托一叠澄心堂纸,头顶是一副装笔的木匣,神情庄严又肃穆,吓得莺儿望向她掌中之物都不由得敬畏起来。

而谈宋的一双手早已被池舟舟反绑在身后,他不满地拿头撞向墙壁:“你怎么还不我,你话不算话!”

好他妈可怕的一群人!

这他妈是什么团练,魔教团练吗?这哪里像是要吃饭的人,这分明是把他们仨骗进来大快朵颐的魔鬼啊!

莺儿的脚下开始控制不住的后撤。

池舟舟又想起什么似得突然睁眼:“哦对,今晚三更天之前,都不用来我们院里。”

谁他妈还想来你们院里哦!还三更天,正常人三更天都在睡觉好嘛!

莺儿表面维持着一个假笑,不住点头,脚下却倒退得迅速极。

一眨眼,三个丫头瞬移没影。

……

池舟舟这方吃饭遇上难题。

想吃饭,必须要兄弟四人同心,一起挪到桌边。

可她这么想,她二师兄和三师姐却不这么认为。

这两人早已进入无人之境,专注于自己的脑内剧场,完全察觉不到周围的意志。

凤凰也只是练气期,还是需要摄入食物的,于是两人合计合计,起身开始使出吃奶的劲儿往桌边磨蹭。

池舟舟这回算是懂什么叫做“钢铁般的意志”和“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在绝对的重量面前,她和火火根本就是蜉蝣撼大树。

忙活半晌,两人终于合计出来一个方案。

从此刻起,他们和床上两人就是死对头,是拔河赛的红蓝方。

火火作为队伍的末尾,重点是够到餐桌上的食物传递过来,而池舟舟则担任着奋力拉取更多的绳长这一紧要任务。

时间紧迫,争分夺秒。

伴随着腹中的“咕咕”声,池舟舟开始有节奏地喊号“一——二——”“加油——”“必胜——”

这一次,韩火火十分乖顺地配合着。

屋内一时间喊喊杀,一时间又化身为运动会现场,还有一阵突然成文坛辩论现场,让人听顿感十分有毒。

反正也没人,池舟舟这么想着,越发放飞自我。

*

昭雪堂,池舟舟屋门外。

奚之狼带着群鸦盘旋,轻身落地。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

他收拢不住脸上的邪笑,扬起衣袖挥开池舟舟的房门。等他处理完这几个人,就终于可以去干他一直以来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进门之后的画面让他愣住。

入目先是一条火红的长腰带,贯穿南北,从餐桌一路到床榻。然后奚之郎才看到腰带上拴着四个人。

四个人?

为何要拴在一起?

奚之郎懵,但他决不放弃。他定睛一看,那张床的右侧坐俩傻,忽略。

第三位,虽然长着一张娇俏的脸,但奚之郎愿称之为壮士。她奋力地向前攀爬,将腰上的红绳绷得笔直,她那一脸到死不罢休,真真是让奚之郎懂何谓“力拔山兮气盖世”。

第四位,餐桌边正在取食物的区区一个不点儿罢,奚之郎并不放在眼中。

不点儿塞一嘴的米粥回头看向奚之郎,这一对视——

奚之郎吓得直接跪下。

不可能!

奚之郎的内心震撼不已。

为什么火凤会复活?他复活为什么不去找谢梧桐,还沦落到盗取蚯蚓陈家的吃食?看看这吃的都是什么!火凤以前可从来不喝米汤!

不对,奚之郎按捺住自己的八卦之魂,将逻辑拉扯回主线上。

火凤和这几个修士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何吃一口还要给那女壮士递一口?若现在就暴露判出鸟族,他到底有没有一战之力,从火凤手上活着走出去?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因为“噗通”一声下跪,终于吸引房中两人的目光。

池舟舟嘴里吃地不停,见缝插针问道:“你认识啊?我看他跪的那个角度十分刁钻,直冲向你。”

火凤淡然端着一碗米粥,喝一口,竟喝出一股王者霸气来。他倪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嗯,从前的手下罢,不用在意。”

池舟舟撇撇嘴,这孩还装起来。

奚之郎哪里知道这些。

碍于陈家超大型的琉璃瓦防堪破真身术法,奚之郎也没法看破如今的火凤到底是什么水平。只是看他这副孩童姿态,绝对今非昔比。

以他刚刚渡过金丹期天雷,达到元婴期的水平,或许可以一战!

他不敢轻易冒险,决定找个时机试一试。

奚之郎做好决断,行个拜礼道:“殿下,您何时归来?怎么会在蚯蚓陈家,让属下好找啊。”

火火吃饱喝足,端着两盘葱花饼回身递给池舟舟,又坐回床边,抚抚衣摆才道:“你又为何在此处?”

奚之郎眼神一暗,不可抑制地飘向池舟舟三人。

火火然,懒懒开口道:“其他的我管不着,她,你不能动。”

奚之郎顺着手指看去,竟然是那个女壮士池舟舟,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对话里,此人已经生干两盆葱花饼。

奚之郎吓得一个哆嗦。

心中暗道火凤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奇特,不去找谢梧桐,原来是移情别恋吗?

也罢,只是个能吃的壮士,翻不出大水花。奚之郎点点头,起身就要上前越过池舟舟,直取身后二人性命。

池舟舟却在这时动。

她借着巧劲把空盆放在奚之郎手中,脚下一踢身前的圆凳,横在奚之郎与床上几人之间,腰间一条红绳竟成“闲人免进”的警戒线。

奚之郎皱眉:“你又有何事?”

池舟舟笑得十分灿烂,张口到:“叔叔,这两人是我姐姐和弟弟,你看他们都成傻的,不会碍你事的,一起放吧。”

奚之郎神色晦暗,量床上坐着的人半晌,唇角勾起一抹狠厉:“他们俩是你亲人,是傻的,可以。那身后躺着的那个呢?”

淦啊!!!!!!

只记得干饭,把这茬给忘。

池舟舟完全忘他们四个身后睡着个晏缺,而晏缺昏睡之前还叮嘱她,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要让人发现。

这他喵才六个时辰!

池舟舟开始拖时间:“兄台贵姓啊?”

奚之郎碍于火凤凰的面,敷衍地抱个拳:“奚之郎。”

池舟舟:“……”

兄弟你家里是做什么果冻生意的吗?难道也是穿来的?

自从有沈默的先例,池舟舟看谁都像穿来的战友。

于是试探着问道:“我就喜欢你,喜之郎cici?”

奚之郎吓得后跳一步。

这女壮士怎么回事,怎么一言不合还告白起来?如今的修士都这般狂放无礼吗?他都可以做她老祖宗的人,而且早已心有所属!绝不能让她陷入泥潭之中!

于是,奚之郎沉着脸答:“不可!”

池舟舟:“……”

你啥玩意呢,就不可。看来不是同道中人。

池舟舟便算扯点别的,想想决定来个亲戚五连问:“你今年多大?房买在哪里啦?一年能挣多少?有对象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奚之郎觉得这人好可怕,竟如此纠缠不休。

身后,已经醒过来旁听半晌的晏缺眼皮微抬,冷冷看向池舟舟,脸色阴沉的可怕。

池舟舟若无所觉,倒是火火回头看他一眼,带着一脸的看好戏。

晏缺与他对视一眼,错开眼神,不理他。

这头火火挡住晏缺的面部,因而奚之郎也没有发现晏缺已经醒。

两人还在扯皮。

眼见实在蒙不住,池舟舟把心一横,一拍大腿吼道:“都是我弟弟怎么!不行吗?躺着的那个忤逆尊长,霸占床榻,虽然只是个臭弟弟,但也不能给你杀啊。”

火火忍不住要笑。

晏缺终于起身,看向池舟舟的眼中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池舟舟,你谁是臭弟弟?”

作者有话要:  奚之郎以前老被PUA,现在就成了这么副德行。

不用猜!

让我来告诉你们!

致敬伊索寓言《乌鸦喝水》&《农夫和蛇》

多唯美的一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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