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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宇宙无敌超级光波大笨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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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所以, 我为什么会做梦?

恶魔姐漫无目的地在半空挥舞着双臂,试图去拍那些白色的云朵。她想自己现在的动作一定很滑稽,像是一个在空中游泳的白痴吧。

但是这里除了自己, 没有任何人存在, 什么样的姿势都无所谓啦。只有白色的云朵,白色的天空,白茫茫的一大片,以及高空刮过的冷冽寒风——虽然她感受不到。

……等等。

四周没有任何生物。

干什么都不会被别人发现。

我并不真正存在于这里。

这是梦境。

——作为一个资深中二病, 恶魔姐立即兴奋起来。

她重重地咳了一声,用力清清嗓子:

“下面的朋友们,请听好!”

她大幅度地挥舞着自己的双臂, 假装对面有一大群乌泱泱的听众:“我, 来自地狱第七层的大恶魔,无底深渊的统率者, 今天就要在这鲜红的血色月亮下——”

“今天,红色的月亮,没有。”

恶魔姐僵住了。

——呜啊啊啊不是没人吗!羞耻剧场被撞破了啊啊啊!

“谁, 乱喊……吵。”距离她大约几十米的一朵白云, 突然动了动。恶魔姐这才注意到,那朵云上一直垂落着白色的袍角——只不过颜色与背景太过相似,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云里垂下一对洁白的羽翼。

然后, 第二对洁白羽翼轻柔的拢成一片垂下, 第三双紧随其后,覆盖在前两双上——恶魔姐屏住了呼吸。

六只羽翼……炽、炽天使?

那么,如果是我的梦境, 出现的炽天使只可能是——

的身影,轻盈跃下云朵。

他有着雪白的头发, 雪白的羽翼,钴蓝色的眼睛——只不过,比恶魔姐所熟知的那位,要矮上好几倍。

天使先生着哈欠,将有些肉肉的手背到身后,梳理自己折在一起的羽毛。

“乱了……刚才,谁,乱喊?”他胡乱拨开了自己交缠在一起的羽翼,并发出嫌弃的“啧”声,“麻烦,撕掉。”

恶魔姐:……

嗯,这个调调,果然是她的男朋友吧。

幼崽期的天使先生环顾四周,冷漠的视线从僵立在那里的恶魔姐身上滑过。

后者绷紧了神经,刚要出口解释,却发现对方很自然地移开了看向自己的视线——就好像他刚才所注视的只是空气。

恶魔姐灵光一闪,稍微向他那里靠近了一点。

天使先生没有丝毫波动。

恶魔姐对准他的眼睛,用双手比出一个爱心。

天使先生没有丝毫波动。

恶魔姐深吸一口气,急速贴近,伸手戳了一下自己觊觎许久的柔软脸蛋,再急速挥着双臂逃回原地。

天使先生没有丝毫波动。

……感觉不到她!感觉不到!欧耶!

恶魔姐长舒了一大口气——

“谁?!”

天使先生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眼神直接穿透了恶魔姐所待的地方。

后者急忙捂住嘴:难道,可以听见她的声音?

天使先生盯着那处有古怪动静的云朵,看了半晌,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生物的影子。

“奇怪,听见,声音……”他疑惑地歪歪脑袋,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在半空中拍着之前睡乱的羽翼,就要直接飞过去查看——

“喂!你在这儿吗?”

一道稚嫩的童音从云层上空传来,“米迦勒大人今日有事,我们要去恒星天接受实战考核!”

恒星天是天堂的第八层,仅次于水晶天,是炽天使们居住的地方。

天使先生最后扫了一眼那处云朵: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他收回视线,重新回归兴致缺缺的状态:“嗯。”

……看不见我,却能听见我声音的幼崽期男友……呵呵,这种梦境,真是恶趣味又无聊啊……

恶魔姐这么想着,一脸倦怠地将双手继续放在天使先生柔软的发顶,揉。

呵呵,正太的头发什么的,我根本就不会沉迷。

恶魔姐继续倦怠地将手移到他婴儿肥的脸蛋上,捏。

呵呵,面团一样超级可爱的触感什么的,我可是个成熟的恶魔。

天使先生一路飞到了恒星天的试炼教室,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跟着一只已经差不多与怪阿姨同化的魅魔。

恶魔姐一路捏捏揉揉,并且拼命忍耐着发出奇怪笑声的冲动。等到她回过神时——天使先生已经降落在一块纯白的晶石上——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领进了天堂的恒星天,但并未记下任何一段沿途路线。

来自地狱第七层的大恶魔:……

她勉力安慰自己:没关系,现在是和平年代,记了也没用,嗯。

天使先生顺着铺在云中的白色晶石,走进了一团纯白色的迷雾。他伸出右手,并用身后的羽翼轻轻拍击着前方的雾气,很快,堵在道路前方的白色雾气里,逐渐浮现出一道庄严的银色拱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天使先生将右手贴上拱门,收起翅膀:“炽天使,14岁。”

【身份确认完毕。请准时参加考核。】

天使先生不置可否地了第三个哈欠。一道刺目的银光闪过,拱门消失了,他出现在一座格外空旷的大厅中——大厅的地面铺着与刚才道路一模一样的白色晶石,穹顶高的望不到尽头。恶魔姐怀疑这并不是大厅,只是用柱子和墙壁在云上围出了一个空间而已。

厅内到处都是幼崽期的天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恶魔姐先是看了一大圈,满意地认为没有哪只幼崽长得比自己男朋友好看——接着,她注意到天使们脸上紧张的表情,以及相互交头接耳的模样。

恶魔姐好奇心大盛,暗搓搓飘过去,偷听他们聊天——

“今天是实战考核,怎么办,我觉得那个咒语根本没掌握好……”

“米迦勒大人不在,我们也不能松懈,这种时候要格外努力才行!”

“嗯嗯,你的对!一起加油吧!”

呜哇,好强的正能量,不愧是天使吗。

恶魔姐颇为怀念地看着眼前这帮幼崽们为了一场实战考试惴惴不安,联想到自己当年为了考试彻夜背书……复习笔记……进考场前一秒种还在念念有词……最终被一直在课上睡觉的某只吊儿郎当恶魔揍到鼻青脸肿。

恶魔姐默默抹了一把脸,重新飘回天使先生身边。

——然后她发现对方正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睡觉。神似那位上课从不认真,实战永远吊她的同学。

……你给我清醒一点,马上要考试了好吗!这幅懒散的样子像什么话!

恶魔姐很想出口训斥,但到底忍住了。

……反正,这里是个梦啊。

【考核开始。智天使,16岁,请符合以上条件的同学分批进行考核。】

因为天使“拥有信徒才能拥有姓名”的规定,这帮幼崽期的天使们明显不能用点名的方式进行排序考试。索性,他们的自觉性与乖巧都远超一般的幼崽——16岁的智天使们,纷纷自觉排成一个纵列,向大厅中心走去。

恶魔姐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帮天使们走过,他们紧绷的模样可爱极了。直到她发现有只金发碧眼的天使在东张西望——那是个穿着白裙子的雌性天使,似乎心思不在考试上。

天使乱转的蓝眼睛一顿,她看到了天使先生。

“喂!喂!你来考试啦!”

她看看前方慢慢推进的队伍——离轮到自己还差好一会儿呢。天使一跺脚,悄悄从队伍里溜了出来,靠近独自在墙边盹的天使先生。

恶魔姐眼尖地瞥见,原本排在她身后的,另一只雌性天使,用不赞同的目光扫了这里一眼。

……呵呵,这种青梅竹马出场的套路是怎么回事?

恶魔姐眯起眼睛,这才发现这只天使的声音有点耳熟——“嗨!你来考试啦!”

没错。是刚刚在云层上响起的,喊天使先生去考试的声音。

天使先生睡得头一点一点:“吵。”

对方似乎是被他的冷淡击了积极性,再次犹豫地看了一眼那边的队伍。

“考试……嗯,因为我是班长,所以,希望你在米迦勒大人不在的时候,也能保持出勤率,好不好?”

哦,原来不是认识许久的青梅竹马,是“一直很受同学欢迎的班长大人关怀边缘生”套路?

Galgame达人仍未放下警惕。

天使用商量的口吻:“你这次考试就差点迟到,如果是特殊原因,我以后可以专程去叫……”

“吵。”

天使先生睁开了钴蓝色的眼睛,冷漠而透明,“走开。”

天使僵住了。她跺跺脚,有些害怕地跑回了自己的队伍,再也没试图和天使先生进行交流。

恶魔姐:……

她迅速抛弃了自己的言情套路思维,转身训斥身边这只没礼貌的天使:“你怎么和女孩子话呢!把人家吓到了知道吗!这样会注孤生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天使先生抬起头,锐利的视线直接扫来。

恶魔姐立刻捂住嘴——该死的,忘了他能听见自己话!

天使先生疑惑地向那片发出声音的空气伸手:“你是……”

“啊啊啊啊!心!”

那个刚才主动来搭话的金发雌性天使,惊恐万分地跑了过来。也许是情急之中,也许是太过害怕——她直接伸出双臂,拉过靠在墙上的天使先生,将其向后一推。

恶魔姐,眼睁睁看着那只表情平淡的幼崽,被一团紫色的庞大火焰所吞没。

“怎、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想到书上记载的那个咒语这么难以控制……”

周围还没参加考核的天使们面面相觑,他们犹豫地看了一眼那团紫色的巨大火焰。

恶魔姐狂乱地吼道:“你们愣什么!赶紧救他啊!他可能会——”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天使们,仅仅也向那烧灼着幼崽的邪恶火焰,投去犹豫的一眼而已。

他们很快收回了视线,来搀扶那个瘫在地上发抖哭泣的雌性天使。

“没事吧,班长……”

“你不是故意的,我能理解,想用从书上新学的咒语提高一些实践分……唉,就是没想到,作用没能控制好。”

“幸亏这次没伤到别人……”

“是啊,是啊,班长,这次意外没有伤到别人,那家伙很好搞定的。”

恶魔姐徒劳地扑向那仍然在燃烧的紫色火焰——但她没有任何触感,每一次身体都穿过了火焰,自己似乎只是这幅场景里的一抹投影——

【啊,被波及的是那家伙啊。】

【唯一和我们同龄的炽天使。据很强大。】

【没关系,炽天使一定不需要担心的。】

【嗯,既然受伤的是那家伙,就相当于没有吧。】

【哈哈哈哈,太好啦。】

嘈嘈杂杂,交头接耳,聚在一起的孩子们,被逐出这个圈子,独自在火焰里灼烧的孩子。

冰冷而压抑的白色,似乎捏紧了恶魔姐的咽喉。即便她此时只是一位旁观者,仍然感受到了灭顶的窒息感。

【这次意外,没有任何人受伤呢。】

“吵。”

地上那个金发的雌性仍然在抽抽搭搭地啜泣,一个单字却蓦的破了她的颤抖。

“走开。”

刚刚被推入火中的天使先生,冷冷淡淡,健健康康地走出那团紫色的火焰——在他走出来之后,那团火焰就像被水浇熄一般,消失在空气中。

恶魔姐急忙冲过去:“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把衣服撩开让我看看——”

周围的天使们毫无波动:“啊,果然,那个强的可怕的家伙没有意外。班长,别哭啦。”

天使先生慢慢走过去。他的脸色很正常,恶魔姐悬起的心放下一半,而地上那个金发雌性,惶恐无比地抬起头。

“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

周围的天使们纷纷搭腔:“对啊对啊,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吧?”

“我们集体给你筹一点费用,让你去医疗科那边的大人们看一看?如何?”

“班长是无辜的,你不要……”

“反正你很强,也没有受伤……”

恶魔姐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你们怎么就知道他没受伤——”

“嗯。”

幼崽期的天使先生,冷漠而平静地:“我没有心。受伤也没关系。疼痛也感觉不到。比起那些……”

他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天使,伸出右手。

“我饿了。”

同龄的天使中,存在着一个异类。他很强大,是传中的炽天使,与那些大人们关系紧密无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为了“只要是那家伙,一切都没问题”的存在。

被咒语误伤,没问题。

被错误的药剂溅到,没问题。

团体行动时被忘在危险怪兽的巢穴,没问题。

你看,就连米迦勒大人带他出去剿灭伽罗,却把他弄丢在混乱中心——也没问题呀?

毕竟,那是个无论如何都会平静的走出困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分外强大的炽天使。

那家伙不会疼痛的,也从未有天使听过他抱怨。最严重的一次,被班长随手施展的,从古籍上看到的紫色烈焰,整团吞了进去——

他还是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并且,如同以前每次被误伤、遗忘、丢弃后所做的那样——

平直伸出右手,极淡的一句。

“我饿了。”

【恒星天,医疗部】

恶魔姐恍惚地看着天使先生走进那里。她刚才绕着圈子,围着他大叫“出什么事,要不要紧,周围的那帮崽子都是什么东西啊”——那一番自己也不上缘由的歇斯底里,耗尽了恶魔姐的力气。

而天使先生就像听不到一样,平静的接过同学们战战兢兢递来的钱,以及班长抹着被他吓出来的眼泪,从包里掏出的饼干。

天使先生吃着饼干,走进医疗部。他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

“……拉斐尔?”

一只成年的智天使,瞥见了这只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白发幼崽。

“拉斐尔大人去人间收集药材了。”

他撇撇嘴,医疗部的各位自然认识这只不同凡响的新生炽天使,“你有什么事吗?”

天使先生一愣,默默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

智天使出口驱赶——反正又是来找拉斐尔大人讨要零食的吧,或者把大人气得脸色铁青,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没事就回去……这个时间,你们应该在接受考核吧?别扰医疗部的大家工作,知道吗?”

天使先生往后退了一步。

他慢吞吞地:“我,紫色的火焰,灼烧。不知道。发生什么?”

“……你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智天使好笑道,这些孩无厘头的恶作剧也真是,还什么“灼烧”,搞得情况很严重似的——

“那你告诉我,你疼吗?”

天使先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平直伸出右手,拉住那只智天使的袖子。

“……我饿了。”

智天使头疼的叹了口气。他拂开天使先生拉住自己的右手,转身翻找抽屉。

“啊啊,我就知道是这样……这里还有包巧克力,拿去吧,别再来扰我们工作啊。”

不远处,一个更加年长的智天使抱着绷带喊道:

“你还在和那孩子话啊,喂,快过来帮忙,这边有中毒的伤患……那孩子每次都是来要吃的,以后直接给他东西吃,发走就行啦。”

“是是,前辈。我就是一时好奇。”

【没关系。】

【是那个家伙的话,除了吃,还能有什么问题?】

恶魔姐依旧跟在天使先生身后。她看着他吃完饼干,又拆开巧克力,安静飞回了考核用的大厅。

厅内已经空无一人,空灵而机械的声音在望不到尽头的穹顶上播报:

【炽天使,14岁,请符合以上条件的同学分批进行考核。】

“唔。”

天使先生往大厅中心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探寻的看向恶魔姐的位置。

“隐形的,在,哪里?”

……啊,自己都吼了那么多话,暴露也是理所当然吧。

恶魔姐吸吸鼻子:“……我在这里。”

天使先生露出一个细的微笑,然后他把手上剩余的巧克力举起,示意恶魔姐接过去。

“我饿了。考核,可能,意外。”天使先生,“保管,好。”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想着巧克力吗,到底有没有问题——”

恶魔姐无奈而心疼的训斥,堵在嗓子里。她眼前的幼崽,面无表情地“噗通”跪在地上,摊开了被指甲掐出血痕的掌心。他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然后,很慢很慢地脱掉自己的白色长袍。

扭曲而蔓延的烧灼痕迹,像是虫子一样,爬满了他背后每一根的骨头。有些焦糊的伤口与衣服沾黏在了一起,天使先生脱长袍时,它们尽数被撕开了表皮。

那已经不是后背了。他的上半身,已经被烧成了类似于肉糊的东西。

——但是,属于炽天使强大的自愈能力,正一点点地复原、愈合着这狼狈的一幕——伤口愈合的速度,也许不消几个时,这些痕迹就会彻底消失。

所以为数不多关心着他的存在,永远也看不见这些伤痕。米迦勒回来后只会被报告“那家伙把班里最乖的女生吓哭了,而且考核迟到”,而拉斐尔会听见医疗部的告诫“让那孩子懂事一点吧,又为了吃的来扰我们工作”——

更何况,天使先生本身,也对这种事没有丝毫意识。

非要强迫他去反思检讨出一个理由——大概会回答“我不够强”?

嗯,天使先生只会茫然地:“我饿了。”

“站立,困难。”

【炽天使,14岁,考核开始。】

天使先生冷漠地,“跪着,也可以。”

【检测到不同量级的力量程度,调高考核难度,请确认。】

“确认。”

【模拟,地狱第五层,领主级别守门怪物,刻尔格伯斯。】

“等等!给我停下,立刻——”

恶魔姐抛下手中的巧克力,用力奔向那个被包围的身影:

“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停下停下停下快点停下!”

天使先生回头,看了一眼尖叫声传来的源头。他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巧克力。

“吵。”

他认真的,“巧克力,保护。”

“我饿了。”

“考核后,更饿。”

“你这个笨蛋!根本就和饥饿没关系啊,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明明想的就是——”

恶魔姐掀开了毯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魔都,凌十二点整】

……梦醒了。

“什么啊……这么糟糕的梦……笨蛋……”

醒来后的第一个分钟,恶魔姐只能狼狈不堪地揉眼睛。她发现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枕头和毛毯上都是湿渍。

……咦?毛毯?

恶魔姐愣住了,她记得自己是在沙发上直接昏睡过去的,并没有盖毯子——

“啊。”

是他吗。……刚才我好像在梦里尖叫了,没把他吵醒吧。

恶魔姐看向男友紧闭的卧室门,只觉得鼻子发酸。

虽然只是个梦……但真实的可怕……所以我能为这个笨蛋干嘛啊?端着巧克力看他受伤?

【我饿了。】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五分钟后,恶魔姐端着热好的牛奶,家里自制的心形曲奇,一份切好的兔子苹果,轻轻敲了天使先生的房门。

“这么晚了,他肯定已经睡觉了……”

但是,现在想见见他。看不到那个笨蛋健康无恙的样子,恶魔姐觉得自己今晚肯定是没办法再次入睡的。

“抱歉扰了,那个,我来送点夜宵……”带着食物把他吵醒,是绝对不会惹男友生气的,嗯。

“抱歉,那个,你睡着了吗?”

恶魔姐敲了第三遍房门,仍然没有回应。她有点疑惑,于是试探着推了一下门把手:“请问——咦?”

门被推开了。没有上锁。

恶魔姐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是出事了——

“你在吗!”

她推开门,直接闯了进去——原谅一个刚刚做过噩梦,现在疑神疑鬼的恶魔吧——“你在吗?你睡着了?”

无人回应。

恶魔姐发现床上并没有被睡过的痕迹,枕头平整的可怕,简直像是旅馆的钟点房。

她顿时眼眶就红了:“你到哪里——”

“诶?”

身后传来分外熟悉的声音:“你怎么突然进我房间?”

恶魔姐端着托盘,来了一个托马斯回旋转身,滔天训斥与后怕涌上嘴边:“你为什么现在还不睡——”

“硄啷。”

她手中的托盘,直直砸向地板。

天使先生看看僵直的恶魔姐,又看看自己……刚刚淋浴完毕,换好绷带的自己,肩膀上还搭着毛巾。

身上临时换的衬衫只扣到了第三颗。曾被锁链完全贯穿的喉管、锁骨、心口……那些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明晃晃露了出来。

因为对于“受伤”太过坦然,根本没有主动的“隐瞒”意识,总是理所当然的天使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十分镇定的捏起扣子,把衬衫扣好。

接着,他十分熟练地闪现在离神色莫名的恶魔姐二米之外的地毯上,跪好,诚恳伏地道歉:“我并没有欺骗你,但是之前的事情并不是因为什么咒语而是我受伤了,我现在有点饿,请你务必下手轻一点,我昏迷了好久到现在还没机会吃早饭!”

“我还想吃明天的早饭!拜托了!”

【我饿了。】

……什么啊。

天使先生等了很久,并没有雷霆带火花的训斥与糊脸攻击。他心翼翼地抬眼量自己凝滞在原地的女朋友。

这一抬眼,寒冰般透明,从未倒映任何事物的钴蓝色眼睛——简直像雪崩那样,深处的某种东西剧烈撼动起来。

那只僵在原地的恶魔,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漫出来,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再从下巴滴进卡通图案的睡衣领,而温暖的锁骨因为抖动得太过剧烈,所以不停地起伏,仿佛藏在心口旁边的一只蝴蝶。

那是无声的哭泣。很狼狈,流着鼻涕,大张着嘴巴,是很用力很用力,一点都不文雅的,孩子般的嚎啕。

【我饿了。】

“这种时候……总是……这种时候……”恶魔姐捂住自己的脸,慢慢蹲下,在男友卧室的地板上蜷成的一团——

“应该的,是‘我好疼’才对啊……‘我好疼’啊……‘我饿了’是什么鬼,那样没人会心疼你啊,一点都不会撒娇的笨蛋……大笨蛋……”

天使先生不明白对方在什么,但他明白,这个模样的恶魔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

他少有的慌乱起来,凑近了去拉她的手,试图搂她,摸她的脑袋: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你揍你自己啊,笨蛋。

的天使先生是那样,受了很多伤,也许痛苦无比,但他眼睛里没有任何倒影。

“我饿了。”

【我好疼。】

这么着,其实茫然得自己也不明白要表达什么,只能平直伸出右手。

成熟的天使先生还是那样,身上布满她不知晓的伤痕,也许在别的地方浴血奋战,但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睛里——

“别哭了,你报个名字,我现在就去揍他?”

【我不疼,会保护你。】

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作者有话要:

对于天使先生来,“饥饿”曾经是他概念里最痛苦的事情,所以天使才会茫然地重复“我饿了”。

没有心的孩子,是不会明白痛苦的——他本人一直这么认为。

这种时候,能有人帮忙哭出来,好好翻译成“我好疼”就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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