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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观彦连卜三卦,越算眉头皱的越厉害,有些奇怪的“咿”了一声。
周承弋没看出什么名堂,还以为卦象不好,也肃起脸来,“怎么了?结果不好?”
房观彦摇了摇头,“卦象很奇怪,我推演不出来。”
“没有桃花?”周承弋问。
房观彦迟疑着微微颔首,其实他也不确定有没有桃花,这个卦相非常之乱,有些像……没测出来,但卦又实实在在摆在这里,只是他一旦结合六爻去推演,便仿佛迷雾罩顶,自相矛盾。
周承弋早就忘了之前死记硬背的卦象,他很随意的挥手,“那看来我上次卜的那个什么桃花根本就无稽之谈,我跟那沙蛮公主就见过一面,把我深深印在脑海里,那只有可能是布日固德。”
“他这里可是被我直接一箭射穿了。”周承弋指了指胸膛中间的位置。
房观彦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到底没有再什么。
周承弋想要跟着一起去,那是真的除了房观彦谁也拦不住,而偏偏房观彦受不住他的缠磨,终究还是在床上点了头。
这头一点,再想后悔就没有用了,因为周承弋鸡贼的让房观彦昏睡过去,跑去找周承玉请旨。
深夜,乾元宫,烛火摇曳,影子拉长。
周承弋看到龙椅上坐着的娇身影,眉梢微挑,“你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在睡觉?明日寅时就要起来。”
“已经不是寅时了,我叫礼部把上朝时间改为戌时三刻之后,明日开始试行。”周承玉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写着字。
周承弋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因为四哥你上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从来不听,有时候还瞌睡!”周承玉的眼神很是幽怨。
周承弋表情登时尴尬起来,微微偏过头低咳了一声,“这不是……你准备的椅子太舒服了。”
之前他虽然也总是上朝走神,但自从坐上那把椅子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回神的时候,周承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在治理国家方面,她欠缺的从来只是经验,而这一点那几个顾命大臣正好弥补上了。
这些人往后或许会生出什么野心来,但此时此刻,不管是为了稳住内政,还是为了取得新帝的信任,他们都会真心实意的挣表现,提出实际可用的东西。
毕竟周承玉之前在朝堂上玩枪威胁的表现,可明了她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被忽悠的孩子。
周承弋也不是立刻就撒手不管的,他仔仔细细观察确认过。
周承玉很擅长演戏,天真无辜的表象下是露出尖牙的幼虎,一开始也有人动过心思试探过,周承玉总是应付的很好,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觉得她年纪虽,却智多近妖,老实了很多。
也就被她所信任的周承弋和房观彦两个,才知道,有时候周承玉是真的懵懂,她只是谨慎万分,那些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判断的事情,等下朝后找他们弄懂了,再找人吩咐执行下去。
聪明机敏,审时度势,谨慎又大胆。
不过这种方法的遗留问题便是,会增加原本就多的工作量。
周承弋不是没全过将奏折分一部分给顾命大臣,“父皇给你留这些人就是让你用的,不是上朝的时候给你解闷的。”
“我知道,可是四哥,父皇信他们,我不信他们。”周承玉乖巧的笑容下掩藏起来几分怪异,缓缓道,“连生母都会背叛我,过于信任依赖,会造就恶果。”
周承弋:“那你怎么信我?”
“因为你别无所求。”周承玉如是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时她不是没有忐忑过的,周承弋当太子实在过于出色,纵然中间庸碌无为数载,后期几年提出的政见却抵得过所有。
在父皇跟前学习之时,不止一次听到过父皇的夸赞和叹息,赞叹他的远见,又叹息他的无欲无求。
“竟知道写这些通俗,叫他来上朝还要朕亲自去请。”父皇总是这么抱怨,然而他的视线却并没有从书上挪开,读到入迷时,他会稍微坐直身体,无意识的呢喃上面的文字。
他看着喜怒不定,周承玉却看到了眸中的欣赏和若有所思。
便连那本几乎是指着父皇鼻子痛骂昏君的《误国》,他也看的很高兴,还会摸着下巴咀嚼着她听不懂的话,什么“理想国”“乌托邦”“大道之公”。
周承玉以前还只是绿妩公主的时候,是看过《狐梦》的,流畅的文字构成光怪陆离的世界,故事写的很好,也很大胆,却也只是如此罢了。
后来周承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学习讨好父皇,学习策论,双手紧紧的抓住那个不知道有还是没有的机会,试图从那个既定的命运里挣脱而出。
周承玉听皇帝念叨的太多,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将文名一一记下,然后全部找来翻阅。
周承玉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一本《穷书生种田》就足以叫周承玉意识到她和周承弋之间的眼界差距,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去翻开其他的书。她开始去翻卷宗、过往邸报,找到了所有有关皇太子的消息。
“这个人如果想争,一切都会轻易到手。”周承玉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么想的,可那个机会好不容易摆到眼前,她不想放手。
后来,周承玉知道了有关四哥的一个秘密,原来现在的四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哥哥了。
而太子哥哥在父皇的噩梦里活着。
……
听完周承弋的诉求,周承玉皱起脸来露出几分嫌弃的看着他,“哥,你也太粘人吧,心皇嫂不想跟你过了把你踹了。”
她私底下话,已经完全和周承弋一个调调,一听就知道是亲兄妹。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你皇嫂爱我爱的紧呢,我就是他的心肝你懂吗?”周承弋环臂抱胸哼哼,哼完后又正经起来,“我有些担心阿彦,沙蛮军不是北胡那群喽啰,如果真的闹起来,首先遭殃的就是使臣。”
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也是要分情况的,且不斩不代表不辱,沙蛮屡次做动作,显然对萧国并无多少敬畏之心,只怕是将其放在弟的位置,这可是有些危险。
周承玉也有这样的考虑,所以才叫边关军极力争取主动权,商讨谈和可以,地方不能在他们那里。原本以为会扯皮,没想到阿芙罗拉十分果断的同意了战场会谈的提议。
“皇嫂那么厉害,一个人也行的,你又不懂外交,你去只能当吉祥物。”周承玉话的很不客气。
周承弋抽了抽嘴角,很想她话语刻薄,好歹想起她已经是皇帝了,这样出格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他一个人可以,是我一个人不可以。”
“他这一去估计要到边关完仗才有可能回来,鬼知道是六个月还是一年,留我一个人在京中提心吊胆,我不干。”
他着猛地给自己灌了半壶茶水。
周承弋微不可见的怔了一下,随即突然笑了一声,她发散的问了一句,“四哥,我的皇后,以后也会是皇嫂那样的吗?”
“不可能,阿彦只有一个。”周承弋完一顿,视线抬起又落下,快速的将她上下看了一眼,有些忌惮的道,“你不会喜欢阿彦吧?”
“喜欢啊。”周承玉理所当然的点头。
周承弋:“……”他怪异的视线落在周承玉的头顶,开始思考把有关房观彦的记忆从她脑中抹去的可能性。
周承玉一个哆嗦,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大直接从龙椅上蹦了起来,“你想什么!朕拿皇嫂当亲人!”
她气的自称都报了出来。
“开玩笑,现在心情好些了?”周承弋给她倒了一杯茶,语气轻描淡写。
周承玉一愣,动作缓慢的坐回去,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飘过去,“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表现的太明显了。”周承玉在他面前很少端着,刚刚他一进来,这孩抬头眼眸里稍纵即逝的那抹亮光,仿佛受了委屈的孩终于等到了能安慰她的大人。
周承弋不怎么会安慰人,很直接的就问:“需要我抱抱吗?”
“……嗯。”周承玉头偏向一边,双手却对着周承弋张开。
“啧,挺大一姑娘了,还让人抱呢。”周承弋上前把她从龙椅上抱起,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拍着她的背,嘴里却取笑道。
周承玉登时气的炸毛,踢了踢腿,怒道,“我再大也是你妹妹!”
“没人你不是,女皇陛下。”周承弋轻笑,抱了一会才问道,“需要人倾听吗?”
周承玉声音闷闷的,“不需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等到人走了之后,周承玉起身,长夏准备上前替她宽衣,却被阻止,“摆驾。”
周承玉要去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如今的陈太妃。
到底是亲生,周承玉即便被她伤心也不可能亏待她,找人寻了一处上好的宅子改建修缮做太妃府,需要耗费的工时有些长,所以如今陈太妃还住在宫里,只是从以前的后妃寝宫搬到了宁寿宫中。
闵后为先帝奔丧下了璋台山也住在宁寿宫,不过她身体不好深居简出的,若不是和亲王带着王妃和世子总是过去,恐怕都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位主子了。
周承玉每天都会去请安,然而却没有一次驻足停留去看过陈太妃。
陈太妃派人来请过几次,也都是无疾而终,渐渐的便也没有了声息。
听周承玉要来,陈太妃当即就去了后厨亲自做了菜等待着,这一回终于等来了。
“娘亲,我来看你了。”周承玉的笑容温软乖巧,一如往日。
陈太妃眼睛通红,落下泪来,“阿妩……”
两人都极力的去粉饰太平,然而曾经落下的刀子,即便伤口看着痊愈了,也留在了一条狰狞的疤痕,即便露出一样的笑脸,着一样的话,心情却已然完全不同。
陈太妃不安的抓住周承玉的手,下意识的便开始起那些话来,“阿妩,陛下走了,娘亲只有你一个了,娘亲不能没有你……”
周承玉沉默了须臾,抬眼看着她,俯身抱过来,“娘,我会给你养老送终,让你此生衣食无忧不必再担惊受怕了,等你出了宫,你自由了,再也不用做出两难选择。”
陈太妃瞳孔一抖,十分慌张的想要解释什么,她自然知道周承玉口中的两难选择是什么,事实上,自从宫变之后,这些事情就一直压在她心底,让她每个日夜难以喘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便是那句不可置信的质问,“娘,你想要我死?”
那个憎恶的眼神,陈太妃在午夜梦回时重温了无数次,她无力去辩解,一张口吐出的都是那些重复的,苍白至极的话,只能一遍一遍的无意识的去强调自己的身份。
我是你娘亲,娘亲只有你一个人了,娘亲不能没有你……
一直到,周承玉露出失望的表情,这些话才戛然而止。
“娘,太妃府快要修缮好了,你好好在里面住着,有什么需要跟我。”周承玉没有发难,她只是勾唇笑了笑,神色依旧温和,她起身道,“天色晚了,我回去睡觉了,明早还要上朝,娘也早点睡吧。”
陈太妃只能无言的目送她的背影,黄色的龙袍飞舞,像极了目送陛下。
“她再也,不会来了。”陈太妃喃喃自语,低眉想要笑,眼泪却断了线一般的往下掉,而再抬头,那个身影早已经湮没在了黑暗里,只余一盏渐行渐远的橘红色。
隐隐好像听到了谁在放声大哭,这一回,她没有踏出这道的门槛。
八月悄无声息的走了一半,远赴边关的使臣团终于要启程了。
周承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道,“好好放开手玩,出了什么乱子,你哥我和那你彦哥在前线帮你兜底,大不了多抢几块地盘,保管不让你亏本。”
这悄悄话的十分大声,来送行的文武百官就没有一个听不到。
百官们再次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太子监国的日子,瞳孔地震的看着一大一两人,仿佛在看熊家长教养熊孩子。
周承玉莞尔,“四哥,朕等你凯旋。”
“不负君命。”
与此同时边关,阿芙罗拉有些烦躁的将宫中催发兵的来信揉成个团,语气带着不客气的嘲讽,“母亲年纪大了越来越老糊涂,萧国主事的是换成了皇帝,但边关的兵可半点没撤。”
“发兵?叫骑士团头阵?是叫我手下的人送死吧?”她语气听起来微冷。
手下神色也肃穆,“有消息,大臣每天都在劝女皇,要是再不发兵,就要将您以延误军机的罪名下狱。”
“……”阿芙罗拉突然掏出了腰间那把枪,查看弹药上膛一气呵成,然后猛地起身出了军帐。
“首领,您准备如何做?”手下紧随而出,“是算出兵吗?”
“不,我们去抓布日固德,给盟军送上一份投诚礼物。”阿芙罗拉舔了舔嘴角,嗤笑道,“做好回国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 新的题材要来了,太子的战地记者马甲即将上线。
开始期待大纲里的双女皇,整本文的剧情线已经走了三分之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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