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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弋特意要的冷水,所幸这八月正是烈日当空的夏季,不至于感冒上风,他脱光了坐进去时了个生理性的哆嗦,头脑也彻底醒转过来。
他仰头枕在浴桶边,伸手揉按眉心。
宿醉的难受总是来的后知后觉,跟着一起浮上脑海的还有对血玉佩的猜测。
他很肯定此物必然是对房观彦极为重要的东西,其中意义非凡,不若一块玉佩罢了,便是血玉再难求,房丞相也不至于露出那般惊恐复杂的情绪。
莫非是同前朝皇室秘辛有关?
周承弋想着视线掠过随意脱下的衣服,挪到好好放在托盘里的血玉佩上,摸了摸下巴沉思无果,伸手用食指挑起玉佩的红绳提到眼前来。
玉是上好的血玉,其成色质地便是离的这般近也几乎看不出什么瑕疵,玉龙的模样雕刻精致栩栩如生,除此之外并未看到其他标志或是什么。
“难道是我想多了?”
周承弋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决定不想了,结果刚要将其放下,恍然间看到了些什么,一把挑起红绳抓住玉佩,凉意入手并不刺骨,反而像是夏季恰好解渴的水,处处透着舒服。
然而周承弋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触感上,他眯起眼保持着这个姿势仔细的观察起龙鳞走势来——竟然是一个“孙”字!
前朝皇室便就姓孙。
“难怪子固用不了给我,果然另有玄机。”
龙形玉佩虽然常人不能有,但皇帝既然特意赐下就表明允许他使用,可房观彦却还是东西在自己手里只能埋没,便证明这玉佩不止是形制问题这般简单。
周承弋自认想通了,心满意足的将其放回去。
周承弋不耐烦的擦着头发一身清清爽爽出来的时候,本来只算躺一会的房观彦已经再次睡着了。
房间里的冰桶新换过还加了量,毯子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地上,他似乎有点冷,侧躺蜷缩着身体,眉头皱起。
周承弋顿了顿,随意的将擦头发的布搁置一旁,上前去捡起毯子刚给他盖上,睡梦中的房观彦立刻一动,十分乖巧的将下巴缩进被子里,只留下半张眉目舒展的脸。
周承弋下意识的勾了勾唇,伸手在他脸上自然的捏了捏,随后猛然愣住。
他看着自己罪恶的手,又看了看脸色微红呼吸平稳的房观彦,昨晚的那些调戏再次侵入大脑,不受控制的一遍一遍来回播放,同时将早上的尴尬也一并带起来。
讲道理,正常直男应该除了尴尬之外还会有一些其他类似于嫌恶的反应来着。
然而周承弋仔细剖析自己的情绪,不仅不觉得恶心,看着这张睡颜竟还觉得挺可爱的,可爱到让他清醒的时候都想逗弄一二。
房观彦虽然长的好看,但没有到那种雌雄莫辨的程度,尤其是眉眼,是绝对不会叫人误认性别的,只是他自身的气质温和有礼,而叫人常常忽略他的锋芒毕现。
周承弋终于在此时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周承弋一时不上来,他只是遵从内心的伸出手……
咚咚咚!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令周承弋猛然回神,将快要贴在房观彦脸上的手抽了回来抵住嘴唇,他飞快的眨了眨眼,将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尽数压下。
“殿下?”长夏一开始轻叩门扉的力度比平常还要轻一些,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他看了看凛冬,怀疑道,“你确定殿下是醒了吧?”
“当然。”凛冬点头。
“……难道睡回笼觉了?”长夏嘟囔了一句,准备再叩,面前的门毫无预兆的开。
周承弋二话不的走出来,反手将其又合上,看着像是跑出来的,呼吸隐隐听来还有些不稳。
长夏看着周承弋的脸色,有些奇怪道,“殿下,是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怎么了,没什么!”周承弋回答的声音发虚,生硬的转开话题道,“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
长夏立刻道,“回禀殿下,是丞相大人来了。”
周承弋一听是房观彦他亲爹来了,瞬间只觉得更加心虚。
房丞相辗转反侧一夜不得寐,一大早就起来往房观彦府上去了,他走的后门密道直通后院,然而左等右等,眼见天色透亮,也没见着自家儿子。
房观彦嫌少在外留宿,符谦便是留他住也时常不应,也是自从止戈横空出世后,他才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稿子主动入符府住过几日,后来同周承弋有了书信往来,就不常住了,再到后头,符谦也连房观彦的人都难以得见。
房丞相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猜想,却还是倔强的怀着几分希冀找到符谦府上去。
一去就发现公爷府外停了不少熟人的马车,进去一瞧大堂里除了主人符谦外,还有沈太师,蒋尚书以及裴昇亦的长子裴明。
“昨日原也是为了庆祝,一时忘了分寸,还望诸位莫怪。”
周承弋灌酒太凶,裴炚直接不省人事,杜冰箬到了后头也是站立不稳,所以其实只有骆异回了自己家,另外这两个都留宿,一夜天光到现在都没醒酒。
彻夜未归,符谦早便料到家长会寻上门来,所以早早便在这里等着了。
房丞相立刻便问道,“观彦呢?”
符谦有些奇怪,“子固同殿下还有另一场,随殿下回宫了,竟是没有回去吗?看来喝的不少啊。”
他着想起周承弋那海量便肃然起敬,见房丞相变得捉摸不透的眼神,又赶紧补充了句,“殿下可是为子固挡了一夜的酒,想来是早便知晓子固的酒量,必然拿捏着分寸,丞相公不必如此担忧。”
房丞相神情怔怔吐出一句话,“不,我不是担忧观彦……”
“莫非还担忧殿下?”符谦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这丞相公大可放心,殿下的酒量相当好,喝倒一个区区房子固没有问题。”
“……”就是因为喝倒才有问题啊!
子固那倔强的性子,如果真的……那万一……不敬太子是,犯上作乱是大,也不知道儿子酒品怎么样,要是过于糟糕做了些什么叫太子恶了的话可如何是好。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俞仲翎的书信慢房观彦一步寄回了京中,信中提到房观彦出使表现十分不俗,萧国正缺如此不卑不亢敢于发声又擅于发声的外交大臣。
此番便是太子嫌恶了,房观彦也不可能沦为先前那般籍籍无名,壮志难酬的埋没在市坊间做一个不问名姓的书生。
这是房观彦一步步挣来的前程,只要科举过三甲,便入理藩院做三品左侍郎,自此前途坦荡无量。
房丞相想着稍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想的太绝对的。
兴许观彦就是忘了那血玉佩是定情之物呢,毕竟妻子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房观彦也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年纪,正是意气之时却遭逢大难,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记忆会有些紊乱缺漏也是能够理解的。
房丞相心里拼命的找理由服自己,理智却很不乐观,上朝之时都有些魂不守舍。
皇帝也看出来了,点了他上前来,“丞相心中有事?”
房丞相哪里敢出心中所想,强行起精神编造理由,“只是天气炎热,暑气难消,臣难免心浮气躁。”
“如此,那往后早朝便推迟一个时辰吧。”皇帝正好也有些吃不消,听闻此言立刻下令道。
众臣谢恩。
早朝罢了,房丞相便立刻往东宫而来,于是就有了上面长夏敲门惊了周承弋的一幕。
周承弋才刚发现自己对房观彦似乎有不太对头的非分之想,心里发着虚呢,这房丞相就找上门来了。
“这早不来晚不来的,怎么偏偏这时候来?”周承弋有些发愁的想着,面上是再端肃不过的样子,无意识的挺直背脊,连走路姿势都端正了不少。
离开前还吩咐长夏备醒酒汤和宿醉后吃的东西。
“您且放心,这些早便安排好了。”汤是长夏一早就炖在厨房里的,周承弋洗澡的时候凛冬也问过,不过当时周承弋并不想喝,只漱了口吃了些粥垫了垫肚子。
长夏看出什么,回头声问值班的凛冬,“殿下怎么有些紧张?早上当真无事发生?”
凛冬从来实事求是,将做的事情都了一遍,“殿下出来吩咐准备水,在偏殿用过,问醒酒汤,不喝。”
没有细节的话自然无从猜测,长夏只能将其归于自己瞎想。
房丞相远远瞧见太子绷着脸从内殿转出,心头一咯噔,差点就跪下请罪了。
还好他及时稳住了,只是不动声色的探听昨晚的事情。
周承弋正想掠过此事,没想到他偏偏提起,张了张嘴最后只含糊的出一句,“也没什么,便是都喝醉了,闹了些笑话。”
房丞相瞳孔地震赶紧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观彦呢?”
“没什么……”周承弋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很吞吐,第二个问题倒是流畅起来,“他酒尚未醒,还在睡觉,听闻他刚下船便快马加鞭赶来了,不过几日便是科举乡试,便叫他再休息休息吧。”
房丞相点头应是。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下来,心里都有些发虚。
最后房丞相看周承弋不像是要计较的样子,偏他位列丞相还有许多朝事要安排,遂起身告辞。
周承弋悄然松了口气。
房观彦为了赶路确实是弄得很疲惫,如今一放松下来,竟然直接睡到了东宫再点红烛之时。
他撑着微微发胀的脑袋坐起来,然后回首望了望这熟悉的却空无一人的场景,有些恍然的望着那摇曳的火光一时之间不知今夕何夕。
“我……在做梦?”他垂眸嗫喏,从宿醉中苏醒的嗓音还带着沙哑。
“什么美梦叫你醒来还念叨?与我听听。”
周承弋端着晚膳从偏殿进来,一眼就看到房观彦侧脸上睡出的红印子,顿了顿,眼中弥漫上笑意,故意什么也没走上前去,“你若是再一睡不醒,我什么也要将你叫起来,所幸你醒了。”
房观彦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视线便一错不错的落在他身上。
周承弋将饭菜放桌上,唯独端了醒酒汤,回头看他还在出神,眉梢一扬,将醒酒汤塞他手里,伸出两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像是在哄孩,“子固,这是几?”
房观彦迟缓的将目光转到他手指上,沉默了片刻才道,“殿下,你下次换一个数。”
老是二他以后就算做梦也会记得的。
周承弋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凑到他耳边一本正经的胡八道,“其实第一回 我比划的是三。”
没想到房观彦脱口便拆穿,“那不是我后来摆弄出的?”
话音一落,两人对视一眼,沉默。
周承弋伸手捏了捏他的脖子叫他放轻松,毫不意外的道,“那日醉酒你果然都记得,什么为了科举而不上朝分明是你故意躲我吧?”
房观彦低头闷闷喝汤,声辩解,“不是躲,只是觉得醉酒后丑态百出,不敢面对先生。”
“哪里有丑态百出,不是挺可爱的?”周承弋着杀人诛心的用左手给右手摆弄出三根手指,眨了眨眼睛灿然一笑,唇角那梨涡若隐若现,学着那日房观彦的语气道,“是二!”
这场景重现让房观彦恼羞成怒,也将周承弋的话还了回去,“是挺二的。”
两人对视一眼,尽皆忍不住笑出声来。
房观彦还算含蓄,周承弋确实笑得直接倒在榻上,伸手自然的抓起房观彦披散的一缕头发。
气氛其乐融融,叫人情难自己生出些冲动来,房观彦借着低头喝汤的动作,将那些倾泻而出的感情缓缓收敛。
周承弋绕着他的头发,却是开始认真的考虑和房观彦在一起的可能性起来。
一开始有些慌乱,但一个白天的时间也足够他想清楚这一切了。
他上辈子没谈恋爱。
一是因为孤儿的身份,自就开始为了生活而奔波,初高中还好,他成绩拔尖在免除了学杂费之外还能靠着奖学金生活,然而上了大学之后却不行了,身边来自五湖四海的优秀之人太多了,他一毕业身上就背着助学贷款,没有时间和精力,也不想拖着别人家的女孩跟自己吃苦。
二则是工作之后沦为一线城市社畜,生活压力过大,身体劳累精神也被消磨,唯一的空闲时间都码字写文占据,而那对于他来是绝不能放弃的极乐净土,在这样的高压高节奏生活下,整个人已经丧失了谈恋爱的欲望。
不过上辈子的周承弋已经死了,而现在的周承弋活的很舒服。
他没设想过未来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谁,而如果那个人是房观彦呢?
光是那赏心悦目的长相便能叫他看着下饭,更别提这人才华横溢,是当之无愧的奇才。
尚且不认识的时候,那些文章就足够叫他惊艳,后来得知他无法一展抱负心中更是扼腕叹息,而在之后所表现出的天赋才华,便是那群一早看不惯他的翰林都称败。
最难得的是,他们很合得来。
“子固值得。”周承弋叹息一般的呢喃出这句话,悄然握紧手中的发。
不过这一切都要循序渐进,不能将人吓跑了。
房观彦没听清他的话,回眸发出一声疑问。
周承弋松开手坐起来手自然的从他头顶抚过,还拍了一下,“好些了就起来洗漱吃饭,你可是踏踏实实睡了一整日。”
“嗯,多谢先生。”房观彦这才想起自己这刚从床上爬起来,定然是一片乱糟糟的,脸色微赧的起来。
之后房观彦又在东宫留宿一宿,不过这回他是主动请求睡偏殿,周承弋心中可惜,面上点头同意。
他自然也记得那日是房观彦自己要给自己灌酒,却不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可爱”,而是觉得房观彦定然是听他想要灌醉他的目的,遂如此。
房观彦也不知道周承弋心内的种种想法,虽是觉得周承弋态度似乎更温和了些,也只以为是久别重逢。
他心中亦有些可惜,只是一直都克制着。
相安无事的一夜,周承弋起来的时候房观彦已经回府了,后来为了准备乡试而闭关,短时间内难以再见。
而那日房观彦一早离宫竟然在宫门口碰到了他父亲。
房丞相经过又一个日夜的思想搏斗,终于还是没办法再自欺欺人,此时见到儿子下意识的张口想要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房观彦不是那种你发现了还藏着掖着的性子,直接便道,“丞相,观彦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房丞相即便早料到,可听他这么承认还是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压低声音斥了一句,“他是太子!”
“观彦知道。”房观彦还是那句话,笑了笑,垂眸回答,“观彦自知此情天地难容,未曾奢想过得以善终。”
房丞相本来还因为儿子这断袖之癖而心口发疼,一听这自贬的话,又忍不住吐出一句,“什么都还未做,怎得这般没志气,他身份尊贵,你也不差什么。”
房观彦不答。
房丞相却明白他沉默背后的意思,看着自己这自就流离的儿子,终究还是不出重话来,纷杂的心绪尽数压下化作一声轻叹,“是我连累了你。”
“丞相何故自责,一切因果注定,若无丞相也无我房观彦,我从未因身世而责怪过您二位。”房观彦神色淡然,是真的不曾怪过。
房丞相最后问了句,“不后悔?”
房观彦顿了顿,这多年来第一次吐出“父亲”二字,不答反问道,“您后悔过吗?”
两人的沉默中各自都知道了答案。
“罢了,时也命也。”房丞相长叹。
“观彦告退。”房观彦拱手离去。
这一段插曲发生在周承弋还睡觉的时候,两日后出海的使节团返京,拢共带回了六十门分别来自西洋各国的,众人肖想已久的红夷大炮,还有若干其他热武器。
这六十门听起来不多,然则周承弋记得,红夷大炮发展最巅峰的时期也不过九百多门,由此可见使节团在外面花费了多少心力。
更别要将每一种制式的大炮都收集到何其的困难。
皇帝留了二十门备用,十门给工部的火器营研究制造,岭南的那批捞上来的红毛夷制式西洋炮早便暗中运上了京,然而拆分是拆分了,终究因为缺零少件而不得寸进,如今这新的能用的炮火入营那当真是雪中送炭。
没几日璋台山隔壁那座无名山便震动了好几次,长安城的百姓还以为是地动了。
此时献了西洋炮,俞仲翎又着重夸了房观彦,周承弋莫名生出一种与有容焉之感,忍不住挺起胸膛,连站姿都挺立了不少。
皇帝深知这些炮火将为萧国的军事力量增添什么样的助力,龙颜大悦之下,对于俞仲翎也更包容了些,摆了摆手道,“行了,朕知道你什么意思,房卿有功,朕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只要他这次科举中的,这理藩院就有他一分位置,不过要坐左侍郎,还得再用功一些了。”
也就是皇帝可以降低对房观彦的分数线,只不过降档招录后位置肯定也得变动。
皇帝道,“总不能叫其他进士寒心。”
俞仲翎见好就收,立刻谢恩,“臣明白。”
周承弋也能理解皇帝得想法,不过他觉得这备用招估计是用不上。
果然,不日乡试结果出来,房观彦不仅过了,还高中榜首为解元,换句话讲那就是长安考区的中考状元!
所有改好的答题试卷连同各地拟定的高中名单一道送回皇宫,金銮殿上还好,一转到听政殿里,房观彦这空降解元的卷子自然被人争着瞧争得都差点吵起来。
卷子当真写的相当漂亮,俞仲翎甚至还觉得这仅有的扣分是改卷老师的鸡蛋里挑骨头。
周承弋看过之后也深以为然,不过随后他的关注便落在花榜上仅在前二十的余映上面。
他翻出余映的试卷从头看到尾,暂且先字,余映的字精美不失大气,很有本人风骨,端的见字如人的赞誉,再看内容并未见有什么疏漏,尤其是后面的主观题部分,抽取排名在她前面的几张卷子对比,明显是余映写的更好,然而她扣分却最多。
“这几张卷子,诸位来替我看看谁写的更好?”周承弋将几人的卷子捂住了姓名散递给其他人。
沈太师、房丞相等众大臣没有犹豫的选出了余映的卷子,“此张无可争议当为最好,这是谁的卷子?”
周承弋报出名字,房丞相“啊”了一声,“余幼卿,竟然是她,是宋绪文老先生的外孙女。”他向众人解释道。
沈太师对没入过太学的学子并不熟悉,对着榜单前排找,眉头越皱越紧才在中间找到,“怎么排名这般低?至少也该是个前十才对。”
“果然不止是我如此觉得。”周承弋冷笑了一声,“我却也想知道为何这排名这般低。”着就要着人唤批卷的人过来。
郑御史也在身侧,不过自开始便没怎么过话,直到这时才摆了摆手,“不用找,臣知道因为什么。”
他翻开试卷,手指在余映的名字上点了点,“这余幼卿是女子,能叫她入前二十,反倒是那些人手下留情了。”话语平淡之中又透出两分嘲讽来。
他一生求直,最是看不惯这等下作手段。
沈太师爱才心切第一个不依,呼吸急促两分道,“陛下已传召令允录女官,如此阳奉阴违简直妄为读书人!”
“你这话给我们这些人听有何用?你应当瞧瞧其他的试卷便知晓,余幼卿还能在这个位置,当真是留情了。”郑御史如是道。
有人特意翻找榜上其他女子的卷子,果然如郑御史所,对比起来,除了沈娉之外,这余幼卿考的太好,能做的手脚不多,反而是最“公平公正”的了。
郑御史道,“殿下在太学的宣讲有作用,然而也仅仅有作用而已。”
沈太师狠狠抽了两口气,忍不住来了周承弋一刀切的那套,“岂有此理!当真该叫他们都以舞弊罪下狱!”
“这一批下狱还有下一批,怎么可能如你所愿。”郑御史在这件事情上看的很透彻。
房丞相也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
周承弋沉思半晌,“既然看了名字发现是女的便给低分,那不如匿名阅卷。”
“匿名阅卷可以,但还不够。”郑御史想了想道,“不如散分区块阅卷,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一个老师的主观判断的影响。”
“还可以成立监察组,对批阅过的试卷进行抽查核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阅卷的制度逐渐完善。
乡试才是刚开始,接下来的会试定在三月份,相隔这么长除了给众考生进京赶考的时间外,也是为首次启用新的试卷而给予他们适应的机会。
新试卷格式已经提前告知出去,长安书坊和赵家楼都先后出了一批试卷,正好在一月发售,这个时间点不早不晚大部分赶考人已经进京,离会试还有两个月时间适应。
期间发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惠敏郡主的新话剧千挑万选,竟然排除几本在长安爆火的大作挑中了名气都稍逊的《江湖都是我的传》。
还因为找不到原作者而凭借直觉找上了周承弋。
“此书风格与《狐梦》倒莫名有些相像,我猜想他应当是你的读者,你可知道?”惠敏郡主希冀的问。
周承弋:“……”
他装模作样的拿起那本书看了看,指着长安地产的名字道,“这名字倒是独特。”
“可不是,必然是个有趣的人。”惠敏郡主着又忍不住笑道,“起来,那位专为赵家楼写趣闻的平平无奇天才,名字倒与他相像,都这么不走寻常路。”
周承弋:“……”
周承弋拒绝承认很像,并且选择装傻充愣糊弄了过去。
惠敏郡主离开时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 才发现底下有一段复制错了,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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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三!我真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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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
周承弋:我要慢慢来,不能吓跑子固。
房观彦:我要克制住,不能叫先生生厌。
#那些年都以为自己是单恋的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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