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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仙侠文女主角(3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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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的耳朵传来一阵刺痛,皮肉撕扯。

对方恶狠狠咬住她的耳垂,连那一只鲛人泪耳坠也被他吃进嘴里。

“——嘭!”

一阵天旋地转,晏昼被绯红踹了下去,少年的额头撞上了屏风脚座,霎时就开了一注鲜血,而他嘴里还半含着一只珠泪耳坠,那金镶的摇叶薄片扎进唇肉里,血淋淋的一片,与旁边苍白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艳得凄美。

绯红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湿漉漉的,还刺痛,温热的血淌落下来。

系统生怕她一个冲动,把男主给做掉了,连忙刷存在感,‘宿主!不要冲动!我给你降低痛觉!!!’

作为一个虐文系统,系统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的弱、无助、茫然。

起先它以为宿主干掉狐狸就可以跟男主谈恋爱了。

没过多久,狐狸、琴族、香狐族俱被宿主干废了——好吧,这的确是宿主的行事作风,要么不抄,要么直接把老巢给端了。

当它以为这事终于告一段落了,总算能跟男主谈恋爱了。

好嘛,宿主她飞升了,证道了,称帝了!

然后宿主又要干废诸天四界

系统觉得自己的心路历程可以写一本自传:从仙侠凄美虐恋文到称霸诸天神魔文系统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而现在这本自传又要改名为:我在仙侠凄美虐恋文围观虐文女主给男主编造十生十世虐恋剧本之我总担心女主一巴掌拍死男主。

就很伤情。

绯红:‘好痛!好爽!我爱死了!’

系统:‘’

谢谢,更伤情了。

屋内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外头,他们纷纷询问发生何事。

绯红赤足落地,随荡开了门扉。

“大人!您流血了!”

纱罗僚属恐慌不已。

“是流血了。”绯红捋着耳边沾血的发,露出猩红的牙印,“也不知道教坊司是如何管教的,原以为是一头温顺美丽的狸奴,却不料那獠牙都还没拔干净,净给我咬皮肉上了。”她还抽了一口气,语调婉转缠绵,“太康,真是好疼呀。”

系统:‘’

你当系统的欺骗值是摆设吗?明明你刚才还爽死了!

僚属当即对屏风下的少年怒目而视。

“你竟敢咬大人,你真是不知死活!”

着他就要拔出剑,当场处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国主可是交代过了,红将军是神灵在世,要拯救他们纱罗于水火,怎么能让卑贱的家伙伤了红将军的躯体!哪怕晏昼曾经是少年上将军,那也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不足惜的!

再,晏昼能侍奉大人,那可是他修了十世的福分,他竟还不满足,要以下犯上!

太康怒气勃发。

而绯红的掌压住了僚属拔剑的,又把剑首缓缓推了回去。

“太康,你怎么还是这么暴躁呢?动不动就杀人,这点可不好。”

系统心道,得好像你没干过诸天似的,你连眼都杀红了,现在这四界谁不怕你啊。

女人贴得极近,那脸颊的碎发荡进了少年黑郁的衣领,僚属当场红了脸。

“大人,头、头发”

这一位少年僚属是纱罗国君王从上万剑术子弟挑选出来的,名为太康,出身寒门,剑术了得,自然,那容貌也是上乘的,剑眉星目,英姿昂扬,系统怀疑纱罗国那糟老头子是想要引诱它宿主,千方百计举国选妃,才选出了这么一个腰细腿长又剑术绝好的美少年。

美曰其名是贴身保护,天天放在它宿主眼皮底下晃。

但话又回来了,宿主除了撩拨几次,竟还真没上!

系统简直感动到流泪。

难道这无情道真像那头老乌龟的那样,是一条太监道?!

绯红:‘统子你在骂我,我感受到了。’

系统:‘宿主,你一定感应错了,我是在赞美无情道!’

绯红不置可否,她两指探入少年的衣领中,将自己的头发慢条斯理地挑出来,那发丝如蔓草,柔软曳过少年的胸肌,皮肉都酥痒了起来,少年剑客太康隐忍滚动了一下喉结,后背的背脊绷得发紧发疼。

他听见红将军笑着,“罢了,我们是来这里做客的,不宜与地头蛇发生冲突,你把他送回公主府——”

她弯下腰,指尖抵住晏昼的唇肉,他厌恶避了开。

绯红并不动怒,直起腰,落下一句,“就他的骨头太硬了,啃得很是费牙口,我要不起。”

太康着急道,“咱们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他可是伤了您!”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给我包扎吗?”女人眼神幽怨,“太康是想要疼死我呀。”

“才不是!大人疼,人心里更疼——”少年剑客意识到自己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耳根发红,哧吭哧吭地补救,“那个,人是,大人是我纱罗的栋梁,可不能有丝毫的损伤。”

绯红轻柔拍了拍剑客的。

“去吧,你亲自走一趟,把他送回去,我等你回来处理伤口。”

系统忍不住:‘有必要吗?等他回来您的伤口都要结痂了吧!’这虽是宿主的一具凡人化身,可是她一丝帝统犹在,再重的伤势也能顷刻复原,何况只是耳朵一点破皮?

绯红:‘你管得着?这叫情趣。’

系统闭嘴了。

太康低头,“是!”

太康指来两个人,把晏昼捆扎起来,塞进马车,打算送还公主府。

半路上,这位少年剑客仍然不满,横眉冷对,“侍奉大人,乃是我国儿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竟然还不情愿!真是可恨至极!”

晏昼讥讽一笑,“一介废人,可高攀不起你家将军。”

废人?

太康看了看他脚踝系着的铃铛,还有背后衣衫渗出的血迹,那是琵琶骨被钉穿的位置。曾几何时,他是青要国闻风丧胆的少年上将军,银白鳞甲,三尺青锋,诸国皆畏他如虎,才转眼间,如此人物就沦落尘泥。

太康冷哼一声,不再话。

此时公主府戒备森严,太康持使节令,直奔主厅。

里面除了公主,还有一身锦袍的青要国主,他是来探听昨日宴会事宜,尤其是关于纱罗使者的事情。三年前,纱罗国只是他们青要国一个织纱国,城中游侠虽多,却不足以撼动军队,撼动他们从属关系。

直到杀出了一个红将军,连他们的少年上将军也败在她下,被捉去当了一年的俘虏。

而在晏昼被关押这一年内,他们青要国屡战屡败,十八城沦丧敌,人心惶惶而不可终日。为了停止战事,两国开始交涉,青承先让公主府试探一番,想用美人美酒软化这纱罗国的红将军,却没料到,对方竟然看上了教坊司里的晏昼。

青承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和惊慌,旋即压下。

他绝不能让晏昼得了红将军的青眼,否则他一个怀恨在心,搅合了交涉的事宜,甚至还会牵连无数祸事!

“纱罗太康,参见国主、公主。”

太康把人丢到他们的面前。

少年没了在心上人面前的局促窘迫,冷血得有些残忍,“我家大人了,也不知道教坊司怎么教的,本以为送来的是一头温顺狸奴,没想到还会咬人。”

“我家大人还,他骨头太硬,容易咬崩牙口,我家大人用不起。”

“咬人?”青承连忙问,“红将军没事吧?”

他也才听,晏昼在宴会上撕掉了一个世家子弟的耳朵,场面可怖。

“将军没事,劳国主记挂了。”

太康硬邦邦地,“既然人已送到,太康还要回去处理府邸事情,先行告退。”

主厅顿时变得寂静。

“嘭!”

青承一扫茶杯,碎片四溅。

“晏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纱罗使臣,你是想要激怒纱罗大举进攻我青要吗?!”

少年冷笑,“你早啊,早我就咬她咬得用力点,让青要都为我陪葬!”

“你——”

锦袍男子怒不可遏,“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去,叫质人来!”

公主一愣,“哥哥,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教坊司都管不了上将军,那就换一个地方吧。”男人冷漠,“不知我王都最大的寻欢作乐场所,能不能容得下上将军这尊大佛?”

晏昼的瞳孔射出寒刃,“青承,你敢!”

“你得罪了红将军,我不好好惩戒你一番,两国和谈怎么谈得下去?押下去!”

公主府的侍从目睹了晏昼咬人的一幕,上来前特地塞了粗布,封了他的嘴。

晏昼被拖出了公主府,辗转到了楚馆。

在潮湿阴冷的屋里,他用了点技巧,吐出了口中的白布,连带着那一只被含入嘴里的染血金钩,摇叶下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若一颗颗泪滴。

他神色晦暗。

转眼一个月后,楚馆要为一批倌梳弄,晏昼也在其列。此时的他被人强硬换了一身白衣,腰悬鹤骨笛,在台上供万人阅览。

“这个好!腿长!腰细!”

“等等,这个人咱们是不是见过?好、好像上将军啊。”

“对,我床头也挂着那一副莹莹照雪山的画呢。”

“嘘,声点,上将军都叛国了,你还敢挂画呢,快烧了吧!”

女客们窃窃私语。

晏昼脸上戴着一笼面纱,指甲深深陷入掌肉里。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沦落到如此狼狈境地,这些受他庇佑的众生,竟还想着如何拍卖他的初夜!他垂睫而下,胸中杀意汹涌而来,特别是当他看到雅座上的一道人影,女人单支在腮边,笑吟吟望着他。

是她!

晏昼喉咙起了一抹腥甜,眼睛也泛起血丝。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害得他还不够,还要来围观他人生至悲惨的一幕吗?

“这是眠星公子,梳弄价,五十两起!”

老鸨润了润干哑的嗓子,避开了晏昼冰寒的眼神。

老鸨心肝微颤,她这也是听命行事,上将军,对不住了!

“我出七十两!”

“那我一百!”

“追加一百两!看谁还敢跟我抢!”

宾客们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价钱很快便涨到了五百两。最后的买家是一个富态女人,脸上铺着厚重的脂粉,显然已不年轻。

晏昼直勾勾盯着绯红,她会出价吗?

他现在对青要已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了,或许他可以借这个女人从泥沼脱身。

报仇,他会一个个来。

冥冥之中,绯红举起了,懒洋洋地,“我出一千两——”

众人哗然。

结果她下一句便是,“可以围观眠星公子的梳拢吗?”

众人皆倒。

你这是什么特殊爱好?!

老鸨擦了下冷汗,“这位姐,本馆尚未有如此先例。”

“这样啊,那太遗憾了。”绯红玩着折扇,如同一位风流恣意的女公子,“既然如此,这一千两就送这位姐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大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晏昼眼睁睁看着绯红离开,如坠冰窖,又被人强行押回房中。

“眠星公子,你就想开点吧。”

他们离开之后,屋内点燃了一对花烛,香气浓烈又劣质。

“美人,我的美人在哪呢?”

富态女人醉醺醺推开门,扑上晏昼。

那腻味的脂粉,厚叠的肉堆,无一不让晏昼作呕。

“嘭!!!”

他膝骨猛地发力,一脚踹飞富态女人。

“客官,你要找美人是吗?”

他的神态近乎癫狂,“我带您去地狱找啊!”

女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吱呀——”

门扇被人推开,一抹红影荡了开来。

那血迹淌到了绯红的脚底,少年跪在地上,铃铛染血,上则是攥着一只耳钩,将女人的皮肉划拉成一片片的惨状。他听见了声音,麻木地转动头颅,竟是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这位客官,也是来找美人的吗?”

不不不,不是我!

系统害怕得想关。

“不,我是来找我的上将军,屠了我九城的上将军。”

绯红指尖触地,另一只则是托住对方的下颌,“你看,你为青要征战沙场,上沾了满城的人命罪孽,可是有谁会记得呢?只要你失利了,你就是罪人,你就是任人践踏的楚馆倌,连自己的初夜都不能做主。”

他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如同一潭枯水。

绯红捏起自己的裙摆,给他轻柔擦拭面部的血迹,“跟我回纱罗,这次我给你新生。你还是上将军,纱罗的上将军,万人敬仰的上将军。”

倏忽,一行眼泪滑落。

他哑声问,“为什么?”

“我第一次见上将军,一身美丽锋芒,若能做我战利品,为我纱罗所用,那定是此生最愉悦的一件事。”她又笑,“可那时的上将军,神人一般,高高在上,眼里可没有我。”

“所以你就关了我一年,又连灭青要十八城,让国主恨我,猜忌我,贬我入教坊司,像一条狗一样,被训,被打,被骂,只为学习怎么摇好尾巴。”少年的心魂骤然被惊醒,胸腔涌动的恨意强烈又血腥,他只想折断这个人的纤细脖颈。

“怎么,现在你假惺惺地哄我,是想要我给你摇尾巴吗?”他讥讽一笑。

她掌根捧起他的脸,将眼尾的泪吻个干净。

那样柔情。

含着令人叹息的慈悲。

晏昼一惊,本能驱使他推开人,但他膝骨一软,那腰被她骤然反折,上半身往后一躺,凌乱乌发披落下来,像红莲瓣瓣盛开,点缀在血河里。

“我怎么会要你摇尾乞怜呢?”

她吻着他,又支起背脊,双肘撑在对方的耳边,唇缝溢出细碎的笑意,“我是要你做我的上将军,自是我供奉你。”

晏昼试图抓着什么稳住自己,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碰到她的耳垂,只带了一只耳饰。

不知为何,他心潮莫名起伏。

他睫毛微颤。

“我的上将军。”耳畔传来那女人的暧昧赞美,“腰真软,还很能折。”

“闭嘴。”

少年恼羞成怒。

离开青要国的前一天晚上,楚馆燃起了一片大火,浓烟吹向皇城。少年面无表情站在冲天火光前,半边清雅侧脸被映得血红。

“好了,咱们该走了。”

女人给他披上兜帽,又伸牵他的,指节冰冷而僵硬。

“怎么这么冷?”

她轻笑,“要不要放我胸口给上将军捂热?”

原先当着木头人的家伙猛地抽回了,指扒拉着兜帽,压得很低,对方瓮声瓮气地,“不是要走吗?快走!”

同时还有极低的一句,“口无遮拦,不知廉耻。”

但晏昼没想到,最后不知廉耻的是他自己。

那是他们回到纱罗国的一年之后,他隐姓埋名,重头再来,从寒门子弟到青云直上,一跃为纱罗国的少年将军。没过多久,他带兵出征青要国,不出三个月,他摘掉了青要二十八城,同时也取回了青要国的国主首级,报了自己的大仇。

那些耻辱的、不堪的过往,仿佛都随着这场战事的结束而掩埋。

销声匿迹,不为人知。

当夜,晏昼带了一壶瓮头春,进了女人的寝室。

“我可不知道上将军三更半夜的,还有溜进人房间的习惯。”

女人湿着青丝,在灯下闲看书画。

“今天献俘,很多人来贺我,你为何不到场?”

晏昼眼也不眨盯着她。

“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绯红还没完,被对方堵住了唇舌,酒酿尽数渡了过来,他固执地,“我是你的上将军,我是你的,你怎么可以不来见我?”

“上将军喝醉了。”

借着灯影,绯红点着他鼻尖的淡墨痣。

“谁我醉了?”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他把她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全给摔地下了,自己则是把腰折下,唇心微红,竟冲她挑衅。

“将军大人敢来吗?”

女人久久没动,她双瞳幽深,望得他心慌。

晏昼抿着唇,撑着要起身,“我开玩笑的——”

“嘭!”

晏昼重新被人撞到桌案上,他的双被人锁在身后,就像是一头蟒蛇缠住了腰身,他被迫分开脚踝。

“我当真了。”

这一句落下,晏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军营那些家伙,都什么,温香软玉美人乡,他怎么感觉被人劈了一顿又一顿?他隐忍着皱眉,身体里好像住进了另一尊魔头,他疼得委屈,“不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的?”

绯红咬着他鼻尖痣,分外快活,“果然做过倌的,就是不一样。”

他顿时僵住。

“你什么?”

晏昼以为自己斩断了那段不堪的记忆,但有人比他记得,清楚地记得。

“我什么了?”

女人神色无辜。

“你——”他咬牙切齿,“倌!”

“那不是事实吗?”绯红诧异,“放心,我不嫌你,你为我纱罗立下赫赫战功,赏你春风一度,也是应当的。”

她欲要低头,被一掌推开,他红着眼眶,“你骗我,你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什么我的上将军,自始自终,你只是想借我的铲除青要国!你根本没正眼看我,你根本不喜欢我!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痛苦低吼,“你一点真心也没有!”

他随她来了纱罗,抛弃过去与故土,亲屠戮自己的国度,到头来,他在她心里,还是那中伺候人的倌!

晏昼咬得嘴唇出血,明明四肢俱热,他的心却沉入了寒冰里。一向从容的人颤着声,“我、我没有被碰过,你知道的啊,你看见过的,我,我杀了那个家伙——”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

她应得很敷衍。

“知道了。”

知道了?

她就这么一句知道了打发他?

他强行拽住她,想要找个法,却被她甩开。

“晏昼,晏眠星,我以为你是识趣之人。”

绯红下了榻,扶上自己的衣衫,滑入背脊的墨发被她抽出,层层叠叠垂落腰间,灯光照得幽幽发蓝。

颈间吻痕犹在,而她却,“若非我,你如今只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倌而已,我救你出炼狱,已是很开恩了。”

“我万人之上,放着清清白白的世家子弟不要,你还要我给你什么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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