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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亦一去不返,一点消息也没有。
病房里,白璇他爸摁掉无人接听的电话,狐疑道:“亦亦真的要给我们二十万?你会不会听错了,她哪来的钱?”
“哎呀怎么可能听错,她就是有钱。”白璇他妈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不免有些焦躁:“不然,我们提前过去等着吧?”
“那璇璇怎么办?”
“没事儿,反正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再不还有护士吗,医院收了钱,总得办事儿对吧。”
白璇他爸略一思索,觉得在理,同意了。
由于白璇她妈太过激动忘记和方亦亦商量具体位置,两口子为了不找错,在车库展开地毯式搜索。
市立医院是a市最好的医院,规模宏大,地下车库面积也大,分为好几个区。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四十,车库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或许是太空旷的缘故,头顶的灯光不太明亮,显得阴森森的,远处还有几盏要坏不坏,明明灭灭的,忽闪着光,更显诡异。
车道四通八达,两侧是停车位,排列着同等间距和样式的承重柱,沿着车道不断延伸,再远写的地方灯坏了,漆黑一片,只有柱子下方的提示牌发着绿莹莹的光,就想恐怖片里,通往幽冥的鬼路似的。
白家夫妇走在正中间的车道上,鞋底踩踏地面,‘踏踏’的回音尤为清晰。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霉味,潮湿中带着凉意,这是属于常年不见光的阴暗之处独有的气味。
白璇他妈觉得有些冷,不由攥紧丈夫的臂,心里打突突。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白璇他爸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自打迈进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他就觉得后背阵阵发凉,生出了退意,但是想到自己在床上躺着的女儿,和那即将到的二十万,还是心一横,咬咬牙过来了。
他安慰妻子:“再找找吧,这地方太大了,钱是次要的,万一亦亦迷路,她一个女孩子会害怕。”
&p;qt;她自己约的地方,她怕什么?”不提还不生气,一提起来,白璇她妈就开始抱怨,方亦亦这是约了个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也不清楚,害得他们找这么久。
“方
亦亦!!”白璇她妈突然喊了一声。
回音立即就传了过来,“方亦亦——亦亦——亦亦——”
白璇他爸吓了一跳,脸色铁青:“你发什么疯!”
他话的同时,回音还在继续,按理传回来的声音会减弱,可是这回声,从远方传到近处,又从近处传到远方,余音绕耳,非但没有减弱,还一声比一声强烈,到最后,好像很多人在不同的方向,用相同的声调语气,跟他们他话一样。
白璇他爸脊背发凉,活了几十年的常识提醒他,这不正常。
白璇她妈心里也憷开了,有点后悔自己喊那一嗓子,抓着他老公的不禁紧了紧,嘴上还在不服输地喋喋不休:“这不是找不到吗,我喊喊她兴许就能出来了呢。”
垂着的臂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白璇他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环视四周,本就不亮的灯似乎又暗了一些,可视范围更了,甚至只能看到旁边车位上停着车的前半段,后半段车尾的位置,被埋藏在无底洞似的黑暗里。
他下意识回过头去,发现只有他们走过的路光线强一点,能勉强看清身后的电梯厢,而他的前方,五米远之外光线就照不到了,他心里打了个突儿,突然升起一种,这时在提醒他不要再往前走了一样。
“这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白璇他妈没注意到这些,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前,“这地方看着挺大,怎么这么?我们刚才是往那边走的,要不我们这次往这边拐?”
白璇他爸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忍着逐渐扩大的恐惧,对妻子道:“我们回去吧,给亦亦打个电话,要是她还没到,就不用来了。”
完拿出,发现没有信号。
不安感更强烈了。
一听那二十万今天可能拿不到,白璇他妈立即不干了:“为啥?她不来了,璇璇的医药费怎么办?”
“这地方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不安全。”白璇他爸有点担忧。
“有啥不安全的,你看这里连个死人都看不见,再了,她自己约的地方,怎么可能找不到?你别瞎操心,她在a市上学,这医院指不定来多少回了都。”
“哎”白璇他爸叹了口气,终究没反驳妻子。
屏
幕的时间跳到晚上十一点整。
“这都十一点了,”白璇他妈凑过来看了看,“黑灯瞎火的哪里有个人,方亦亦不会后悔了吧,话跟放屁一样,所以后天影响还挺重要哈?什么人教什么样孩子,跟她那短命的后妈一个样”
“美莲!”怎么也是自己亲妹妹,现在他们当初拿了妹妹两口子的遗产,到现在还住着妹妹家的房子,可以,如果没有她妹妹,她们一家一辈子都走不出穷乡僻壤的农村,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自己老婆这种话。
至于方亦亦
白璇他爸抿了抿唇。
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怎么都不亲,他们已经养了她那么多年,可谓尽心尽力,别的不,光学费就不是一笔数目,到这份儿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关于自己妹妹两口子那属于方亦亦的遗产,白璇他爸妈是这么算的。
她妹妹和他妹夫是二婚,结婚后他妹夫的财产得有一半给她妹妹,至于方亦亦,和他妹妹没有血缘关系,就算要继承,也只能从她亲爸里继承,她爸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亲戚,但是妹妹这边却有娘家,也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既然结婚,那就是夫妻共同财产,娘家这边也有继承权。
也就是,算到最后,方亦亦家的财产,先劈一半给她后妈,她后妈死了,这部分遗产全部归有血缘关系的娘家,她爸那边的财产要分四份,他们一家三口一人一份,方亦亦独占一份。
这么分下来,方亦亦里的钱财寥寥无几,他一直有记账,方亦亦生活花销加上学费,这份遗产在方亦亦高二的时候就全部花光。
但是他们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方亦亦学习好,就这么下了学怪可惜,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还是供她读完了高中,上了大学之后,方亦亦开始自己赚钱,就没再跟他们要钱花了。
如今这孩子也算是有良心,璇璇生病了,还主动把自己存的钱拿出来,给璇璇治病。
白璇他爸感到欣慰,他并不知道前因始末,白璇他妈没。
“你看,前面那是不是个箱子!”白璇他妈惊喜地扒拉他。
还是那么五米远的距离,在灯光消失的黑暗处,紧邻着光与暗分界线边上,有
个大号行李箱,方方正正地被放在车道正中央,把朝着他们,就好像等着谁去拿一样。
“谁的箱子放在这里这不是亦亦的行李箱?璇璇用久了嫌过时的那个?”
白璇他爸仔细看了看,黑暗中,一只卡通米老鼠大头贴若隐若现,黑色的眼睛朝着这边,像在安静地与他对视。
“亦亦?你在吗?”他试探着喊了声。
也没有出现回应,声音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不见。
明明刚刚还有回声来着。
黎听他爸头皮发麻,有片刻恍惚,突然不确定自己方才到底有没有发出过声音。
白璇他妈认出箱子后就欣喜若狂,什么也顾不上了,放开他的臂,激动地跑过去。
他来不及制止,眼睁睁看着她越过光暗的界线,迫不及待迈入黑暗里。
白璇他爸突然生出个荒谬的想法,白璇他妈欢呼雀跃着奔赴了死亡。
“她爸,快来,是咱们女儿的箱子!”白璇他妈很开心,“你还记得密码不?”
话落,她发现箱子是开着的,借着微弱的灯光,还能看到里面淡淡的,属于钞票的红色。
这是她穷尽一生去追求的颜色,即使黑暗也掩盖不了光芒。
她还记得以前箱子拉链坏过,方亦亦没法用,出去打了一天工,买了个新拉链回来,等白璇睡下之后,跑到阳台上,借着路灯,一针一线自己缝的。
白璇他妈想现在就一个想法,这拉链挺好用。
行李箱盖子被打开,重重落在地上,满满当当的钞票整整齐齐罗列着展现在眼前。
浑浊的目光露出一种喜悦到极致的狂热,她激动到声音都变了调,“她爸,璇璇她爸!快来,是真的!方亦亦的是真的哈哈哈哈”
她拿起一沓钱币,喉头动了动,抬头去看自己老公,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空荡荡,哪里还有她老公的影子?
如果她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连停车位上的车都消失了,地面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像是许久不曾有人踏足的样子。
但是金钱充斥的脑袋导致明显想不了太多,她只是按照惯性以为她老公又不知道去哪了,毕竟在家的时候这人也是,一到做饭点就找不到人。
“成事不足败事
有余的废物。”习以为常地骂了一句,白璇他妈继续盯着眼前的纸币,双眼放光。
“美莲!”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喊,她回过头去,发现白璇他爸正在往这边跑。
“你去哪了?”还跑那么远,她心里生出一股烦躁感。
嫁了这么个男人,天天除了生气就是生气,什么也指望不上,就连让他来拿钱,都吊儿郎当成这个样子,干啥啥不行,真是个废物,还不如死了,也少个人气她。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就看到正在朝着奔跑的男人,跑着跑着,头部突然炸开,血花四溅,身体一软歪倒在地。
白璇她妈看愣了,脸色煞白,浑身僵硬,不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怎么就成真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又是一声熟悉的喊叫:“美莲!”
她脸色煞白地回过头,微弱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灭了,远处跑来的男人是唯一能看清的东西,身影那么熟悉,跑着跑着,像电影回放一样,头部再次炸裂。
白璇他妈害怕极了,终于发现了不正常,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扭头去看身后,那个最先躺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长长的车道空空如也。
“美莲!”
“美莲!”
紧接着,四面八方接连传来叫喊,她不知所措,六神无主,恐惧极了,下意识将面前的钞票抱在怀里,企图寻求一点安全感。
然后她就发现,这哪是人民币,分明是红色的冥币!
‘这不是活人的钱。’方亦亦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脑子里。
她慌乱地尖叫一声,躲避瘟疫一样把钱扔下,站起来,仓皇地后退几步。
“美莲!”正前方又跑来一个老公,头在她面前砰然炸开。
“你踩到我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她的一个哆嗦,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她猛然看去,一个浑身是血的孩站在她身边,仰着脖子看着她,没有表情,没有眼白,眼睛像两个纯黑色玻璃珠镶嵌进去一样,让人仅仅对视一眼,就从心底渗出凉意,孩怀里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具熊,没有头,露出破败发黄的棉絮。
白璇他妈看着男孩身后头部再次炸裂的人,身影仿佛和这个没有头的玩具熊重叠了。
“这是什么啊,什么地
方,你们是谁?是人是鬼”她慌慌张张后退,后背撞上一个凉凉软软的东西。
她眼球充满血丝,似乎马上就要崩溃了,回过头,一个青灰色皮肤的女人和她脸对了脸。
白璇他妈腿肚子哆嗦,脚一软,跌倒在地。
面前这个女人头部一点点下移,无神的眼睛和她对视:“你撞到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抱着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脚底的水泥路面像液体似的晃了晃,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冒出来,而后是一只,这只攥住眼球,往地面狠狠一拍,五指跟着陷进地里,抓住了什么东西,使劲儿往上抓,一颗完整头颅被抓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在白璇他妈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然后她奔溃地发现,这颗头颅的脸不是别人,正是白璇他爸。
白璇他妈崩溃地哭了起来,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来取个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果然只要牵扯方亦亦,就没有一件好事吗?
更让她崩溃的,是白璇他爸还开口了,死气沉沉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吵到我了。”
与此同时,那个喊着她名字往这边跑的声音还在继续。
“美莲!”两秒钟,头颅炸开,血肉模糊。
衬得面前这个头更加恐怖骇人。
她意识到这个地方不能待,脚并用地爬起来,慌不择路朝前跑,没两步,一脚踩到行李箱,纸币纷扬散开,落在她身上,落在周围的地上。
她重重摔倒在地,膝盖摔破,腿不知道划在了什么地方,划出一道血口子,血流出来,她浑然不知,却没能再爬起来,惊恐中,她看到正前方有个金属门,门口上方有三个绿荧荧的字:太平间。
惊恐更甚,白璇他妈瞳孔增大,眼球布满血丝,满脸惊恐,头皮一阵发麻,冷汗大颗地往外冒。像是要被活活吓死。
突然,脚被抓住,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当即尖叫出声,紧接着嘴巴就被塞了一把冥币。
隐约中,有个没有腿的高瘦影子,打着破旧的红色油纸伞,抓着她的腿,把她往太平间里拖。
“唔唔唔”嘴巴被塞上不能话,白璇他妈徒劳地挣扎着,臂摩在地
上,留下一路带血的指印。
“美莲!”奔跑的身影还在不知疲倦的周而复始,不过这次没在半路炸开,而是跑到了她跟前。
白璇他妈心里一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伸去碰,那个身影也蹲了下来,在她指尖即将碰触到的瞬间,‘砰!’又炸了。
骨头碎片和血沫溅到脸上,温热的血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白璇他妈直接懵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炸碎,崩溃地哭出了声。
但是嘴巴被堵着,就只能从喉咙发出‘呜呜’地哀泣。
拉着她的影子回了下头,看着她因为带着血,比恶鬼还可怕的脸,无声笑起来。
朦胧中,白璇她妈看到了那人的脸,心头大骇,恐惧虏获住心脏,连跳动都变得困难。
十年过去了,她还认得这个人,方灿,方亦亦的爸爸,她老公妹妹的二婚对象。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有了力气,开始奋力挣扎。
如果真是方灿,那她她不定还有救,方灿脾气好,性格温和,从来不爱计较,以前也帮过她家很多,她都记得,她
“唔唔唔唔唔唔”皮肤被水泥路面磨破,脚腕生疼,她的挣扎像个无关紧要的跳梁丑,没有丝毫用处。
嘴里的冥币塞得太满,美莲吐不出去,竟然全部咽进了肚子里。
“我,”她嘴唇干裂,喉痛嘶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不该占着你们的房子,不该花你们的钱,但是,但是亦亦那时候年纪,她照顾不了自己”
拖着她前进的步子不急不缓地前进着,冥币无风而起,纷纷扬扬,顺着拖行的血印铺了一路。
白璇他妈有种感觉,这二十万,像是她的买命钱。
“我错了,我不要了!别杀我,我都还给她,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钱也不要了,救命!你别杀我!救命啊!”她一声声喊着,高声尖叫,破了音,嗓子嘶哑,泣血似的悲鸣,都没有奏效。
没有人能救她,车库中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带着强烈的不甘和对生的渴望,被拖进了黑洞洞的张着血盆大口似的太平间。
至此,她才终于明白,方亦亦临行前欲言又止,以及那句‘这不是活人的钱’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惜
一切都来不及了。
金属的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大门上方太平间三个字由荧荧的绿,变成了鲜血的红。
“咯咯咯”空荡荡的太平间门口,若有若无的飘过一声孩童愉快的笑声。
最后一张纸币落下,覆盖在残留着温度的血印上。
*
方亦亦压根没回学校,也没去银行取钱。
白璇伤得这么重,至今没醒,她睡一觉就活蹦乱跳了,虽然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但是总感觉不太好,比如多多少少会引起注意。
对于引发关注这类事情,方亦亦有着与她超乎寻常的直觉一样的敏感度。
她就适合做一个底层透明,有时候甚至恨不得直接变成透明人。
但是也无处可处,于是在黎听的建议下,直奔a市最豪华的酒店,体验了一把开/房的乐趣。
刷卡支付,方亦亦抿着嘴唇,硬是把肉痛的表情生生憋了回去,连眼神都没露出半个。
加上她不菲的衣着,前台还以为她是哪家的大姐。
方亦亦一进门,就被黎听以检查身体的名字,按在浴室里胡闹了一把,完事儿后她叫了晚餐,披着浴袍在柔软的大床上挺尸。
黎听一只脚踩在被子上,脚尖踢了踢她的胳膊。
方亦亦眼角的红晕还没下去,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无知的娇憨,看得黎听又起了坏心。
“学姐”方亦亦嗓音软软的,把脸埋进被子里,拿屁/股对着黎听,“好累的,休息下。”
看着送到眼前圆乎乎的肉肉,黎听突然痒,她从不委屈自己,想也没想伸进浴袍,照两坨肉‘啪啪’拍了两下。
触感柔软,弹性十足,是想象中的样子。
方亦亦迅速转身,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学姐!”
黎听翻身而上,将她困在身下,黑眸深沉,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上却不容置喙地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美其名曰“睡前运动。”
运动太耗精力,方亦亦晚上都没吃上,本想问问学姐她那糟心的叔叔婶婶要怎么办,也忘了问,直接睡了,一觉大天亮。
第二天被班导的电话吵醒。
方亦亦迷楞楞按了接听,发现黎听还在身边躺着,便凑过去,往她怀里拱了拱,
扯着胳膊连枕带搂,把自己包了个圆。
冰冷的凉意让她清醒不少。
“亦亦你在哪?还在医院吗?”
“没有,”方亦亦诚实道:“我在外面。”开房。
班导没问她在哪,她那边挺嘈杂,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事实如方亦亦所料,班主任确实挺忙,连开场白都省了,直奔主题:“你叔叔婶婶出事儿了。”
“嗯?怎么了?”方亦亦一愣,第一反应是:不会死了吧。
“你旁边有电视吗?调到a市新闻民生频道,没有就去一下学校论坛,我这边比较忙,没时间和你慢慢解释,你弄明白了之后就赶紧回来,有民生记者要采访你。”
班导电视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开了,边找频道边听电话,听到最后,缓缓打出一个抗拒的问号。
不,她不想被采访。
随后又打出个更大的问号。
不明白为什么就扯上媒体了?难道真死了?
民生频道正在进行新闻直播,背景是市立医院,她叔叔婶婶没死,在镜头底下一惊一乍,活蹦乱跳。
看了一会儿,方亦亦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叔叔婶婶昨晚不知道得了什么奇遇,一爬起来就干了一个极不符合他们性格的大事。
他们昨天晚上离奇晕倒在市立医院的太平间,把早上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冻死了,然后发现还有气,顾不上别的,把担架床的尸体放到一边,抬两人放上去,推着就走了。
醒来时哭着喊着要报警,医生还以为这俩人要告他们医院,结果人是给自己报的,自己强占他人财物,还虐待儿童,等警察来了,把自己这些年做过的不地道事儿全部抖了一遍,那架势,好像完了他们就要魂归故里一样。
“”方亦亦转头看着黎听,发自内心赞叹:“学姐厉害呀。”
黎听似乎对这结果不满意,她盘着腿和方亦亦并排坐在一起,脸色很不好看,“啧,居然没死,可惜了。”
“学姐,”方亦亦满脸感动,虐不虐待的倒是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父母留下的房子,并且非常有自知之明,压根没想过能把房子要回来,结果黎听一出,什么都有了“你是不是为了帮我才出教训他们,怎么做
到的,我”
黎听冷笑一声,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颓自蹦的欢的蚂蚱,“别多想,他们欺负你是你自己没用,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换了个表情,皮笑肉不笑地道:“没有人能从我里拿走任何东西,肖想也不行。”
方亦亦:“”所以果然是因为那二十万嘛?!
方亦亦不禁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拿黎听的东西,或者用黎听的钱。
她的很多东西都是黎听买的,黎听亲自下单,应该没啥事,那她有没有擅自做主,不仅允许就花这笔钱
然后她就想起来,好像叫了好多次外卖。
方亦亦打了个寒颤,暗暗决定,以后还是去食堂吧。
其实黎听的做法很简单,医院死人多,鬼也多,昨天方亦亦昏迷的空档,她在医院转了一圈,把那些鬼挨个打服了,然后让它们去吓唬方亦亦糟心的俩亲戚。
是死是活全看造化,没想到活下来了,还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黎听双抱臂坐在电视前,满脸不爽,鼻孔里出气,电视里那俩人怎么看怎么碍眼。
怎么就没死呢?
*
凤伦郡别墅区区号内灯火通明。
“予回来了?饭刚刚好,洗吃饭。”一位打扮精致的夫人,身着一件款式简单的居家围裙,将一盘清蒸鱼从厨房端出来,放到铺着白色印花桌垫的红木桌上,方方正正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
“妈,多少次了,不用做这么多菜,又吃不完。”黎予放下包,将外套脱下挂到玄关的衣架上,自觉跑去厨房端菜。
二十九岁的黎予出落得亭亭玉立,褪去年少时的青涩,五官长开,眼角锐利,一表人才,自从进入公司后,在商场摸爬滚打多了,气质越来越向黎成海靠拢,一行一动都透着不输男人的杀伐果决。
就在三年,黎成海脑溢血去世,黎予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获得了公司的继承权,但那之后就天天忙于各项工作应酬,吃住都在公司,很少有空闲回家,难得回来一次,黎夫人就满桌子好吃的,恨不得把黎予喜欢的饭菜一股脑全凑齐在自家餐桌上。
黎予端出最后一盘花椒龙利鱼端,母女两人对桌而坐,因为桌子不大,两个人吃饭
也不显得冷清,客厅里晚间新闻的声音更添了些烟火气。
“予啊,最近怎么样,累不累啊。”黎母已经五十多岁了,因为保养得当,看着就像四十出头。
“还行。”黎予扒拉口饭,纤细的腕上带着一串刻着繁复经文的佛珠,这佛珠原本是黎听的,有十八颗,当年出事的时候散落在凶案现场,她后来回去找了好久,也才找到十七颗,剩下一颗怎么也找不到,好在佛珠个头大,她腕也不粗,让人重新串了下,戴在上依旧松松垮垮,也看不出来少了珠子,久而久之也就那样了。
她边嚼边含糊道:“就那样呗,也就那么回事。”
黎母看了她一眼,给她饭碗里夹了筷子豆角,“还不是你最近回来间隔越来越长,以前还一星期回来一遍,这都半个月了,作息又不规律了是不是,都有黑眼圈了。”
“嗐,”黎予道:“这不年纪大了。”
“是老大不了。”
黎予一听,身子立刻坐正,盯着饭碗,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念:三,二,一
果不其然,黎母道:“也该找个对象了,是,我知道你忙,但是人嘛,总得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行,那老了怎么办,连个伴儿都没有,我看前一阵那个风鸣娱乐的李总不是在追你,你觉得怎么样?”
黎予喝了一口南瓜粥。
“我觉得吧,李总好是好,就是发量有点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秃头,你看他爸那一头茂密的头发,我一猜就知道是假发,不好不好,不然周氏集团的周董,比你大两岁,年龄正合适,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们上次不还一起出席拍卖会了,他特地坐你边上,我都看到了,还有那个”
黎予吃饱了,放下筷子擦擦嘴,“妈,我那发安映阳你还记得吧,她也二婚了,我身边好多人都离婚又结婚,还有三婚的,我肯定也得随大流,会离个婚,不行,太丢人了,还不如不结,结婚一点也不好,真的。”
黎母眨眨眼,道:“你那些发同学的,哪个比得上你,再了,结婚要是不好,人家结那么多次干什么,你啊,就是单身惯了”
黎予:“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遂起身,落荒而
逃。
在结婚这件事上,她口头上永远不过她妈,就像行动上她妈永远拗不过她。
路过客厅时,新闻还在报道,黎予随便听了几句,是一家亲戚趁人家父母双亡,孩子又,霸占人家房子遗产,还虐待人孩子的家长里短奇葩事,她扫了一眼,镜头里一闪而过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黎予一愣,登时呆在那里。
倒不是因为女孩多漂亮,而且她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虽然只晃了一个镜头,但是那个女孩子腕上戴着一个只穿了一颗佛珠的红绳还是被拍到了,而那颗佛珠,化成灰她也认得,正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的第十八颗佛珠。
不存在有另一串的可能,因为这是黎母本家代代相传下来的,传承上百年,世间仅此唯一的一串。
作者有话要:待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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