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冯瘸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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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回想起来，在夜里，那两只摸我之前，确实是把棺盖推开了，刚才醒过来的时候，棺盖也是开着的。

这就明，不是梦！

我看着棺盖上两只血红的掌印，只觉得脊背发凉、不寒而栗，双腿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夜里摸我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的落在了棺盖的印上，指头涂抹了两下，试图把印擦掉。

然而这个印就像是跟棺材刷漆的时候一起刷上的一样，根本就抹不掉！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昨晚爷爷奶奶将棺材从床底拖出来的时候，是绝对没有这两个印的！

我吓得后退两步，冲出了卧室来到了堂屋，大喊了一声：“爷爷！”

爷爷就在堂屋的椅子上坐着，看向屋门的方向。

我赶紧冲向爷爷，道：“爷，那个棺材上，有两个印，你快去看看”

然而我话还没完，就发现了爷爷的怪异。

爷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色十分凝重，双眼死死的盯着屋门的方向，眨都不眨一下。

“爷？”我伸在爷爷眼前晃了一下，爷爷不为所动。

我抓了一下爷爷的，却吓得惊呼出声。

爷爷的，冰凉！

就像是尸体一样凉！

且僵硬！

爷爷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抓他的也无动于衷，就这么僵硬的、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屋门的方向。

我颤抖的伸出，试探了一下爷爷的鼻息。

没有了呼吸。

爷爷这是死了吗？

“爷！”我大喊一声，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此时的我只觉得无比茫然，倍感无助，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爷爷就死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莫名其妙，今早爷爷就没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似乎是我的哭声太大，将另一个卧室里的奶奶惊醒，奶奶走了出来，目光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便注意到了爷爷。

“老头子！”奶奶也大喊一声，一把抓住了爷爷的，瞬间老泪纵横。

“奶奶，爷爷这是怎么了？”我哭着问道。

奶奶只是摇了摇头：“去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吧。”

我哽咽着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爸妈都在县城工作，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们一面，以至于我甚至记不清他们的样子。

电话打通之后，那边传来爸爸的声音：“林方？”

“爸，我爷死了，奶奶让你俩回来。”

“知道了。”

短短三个字，爸爸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爸爸甚至没有表现出悲伤？

还是爸爸的悲伤我没有听出，实际上电话那头的爸爸已经落泪了？

我回到堂屋，此时奶奶已经给爷爷套上了寿衣，村里年纪大的老人都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寿衣，爷奶的寿衣也早就做好了。

将寿衣的纽扣系好之后，奶奶抹了一把眼泪，道：“方，跟我把你爷抬到床上。”

爷爷是保持着坐姿死去的，肯定不能以这种姿势下葬，需要平躺下来。

奶奶抱着爷爷的双脚，我架着爷爷腋下，一起将爷爷抬了起来，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爷爷的尸体很僵硬，就像是冻起来的冰雕一样，虽然被抬到了床上，但依旧保持着坐椅子的姿势。

奶奶很用力的才将爷爷双腿顺平。

我也学着奶奶的样子，将爷爷的臂掰直。

可是爷爷的尸体非常僵硬，我费了很大力气都掰不直。

虽然人已经没了，但毕竟是爷爷的尸体，我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最后还是奶奶跟我一起，才将臂也掰直。

可是我太过用力，在掰臂的时候，一不心被爷爷的指甲在我腕上划出了三道口子。

我没有在意，而是将爷爷弯曲的指也捋直。

这时候我愣了一下。

我记得爷爷在堂屋里坐着的时候，指似乎本来就是直的吧？

什么时候弯了？

正因为爷爷指弯了，所以才会在我腕上划出划痕。

难道是我记错了？

此时满心都是悲伤的我没有在意这件事。

按照习俗，老人去世，应该入棺，停灵，下葬。

可是爷爷没有提前准备寿材，还要现做，我对奶奶道：“奶，我去让刘木匠打一口棺材吧。”

奶奶却摇摇头：“你先去村西头把冯瘸子找来。”

我十分不解，爷爷走了，不先打棺材，也不找风水先生瞧坟，找一个瘸子来干什么？

奶奶没有解释，只是催促我赶紧去。

我回卧室换下了寿衣，赶紧跑出门去找冯瘸子。

冯瘸子是村里最西边的一户，六十岁了，终身未娶，有人他是因为瘸了腿找不到媳妇。

还有人他因为太穷没有人愿意当他婆娘。

我觉得是因为又瘸又穷，所以才打一辈子光棍的。

我向着村西头冯瘸子家一路狂奔，夜里下雨了，村里的路满是泥水，我脚下一滑，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呸呸呸。”

我吐掉嘴里的泥巴，正要从泥坑里爬起来，突然看到水坑里的倒影，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

在倒影里，我的脸上，有两个印！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却什么都摸不到，但是在倒影里，两个血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跟棺材盖上的印一模一样，像血一样红，就像是胎记一样印在我脸上，任凭我怎么抹，都抹不掉！

这一瞬，我吓得脊背发凉，几乎是转眼间，就浑身就冒出冷汗。

是鬼吗？

跟棺盖上一样的印，在我脸上，是鬼留下的吗？

我哆嗦着，解开衣领的扣子，但因为太过颤抖，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用了足足两三分钟的时间，我才勉强解开了纽扣，将上衣扯开。

看着水里的倒影，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在我的脖子、胸前，留下了一连串的印！

这时我想起，夜里那个女人的，把我全身都摸了一遍。

我掀起裤子，往下一看，顿时瘫坐在地上。

果然，从头到脚，全是印！

那个女人把我浑身都摸了一遍，现在我的身上，就布满了印！

这时候，路边的院门打开，村民刘姨出来，见到我，惊讶道：“方，在地上干啥呢？”

我颤抖的嗓音道：“刘姨，我脸上”

“你脸上咋了？全是泥，还不赶紧回家洗洗？”刘姨道。

我顿时一愣。

我脸上这么明显的印，怎么可能光注意到泥呢？

我道：“刘姨，你看我脸上的印。”

“什么印？这孩子没睡醒吧，还是摔蒙了？”刘姨一脸疑惑。

我赶紧低头，看着水里的倒影，没错啊，血红的印在我脸上，难道刘姨看不到吗？

正如我猜测的那样，刘姨完全看不到印的存在！

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在地上愣了一会儿，我爬起来继续往冯瘸子家走，路上遇到村里的其他人，全都跟刘姨一样，根本看不到印，这让我更慌了。

我几乎是头脑空白的来到了村西头冯瘸子家的门口。

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我大喊了一声：“冯爷爷？”

依旧没有回应。

这时候我发现，院门没插。

我直接推门进去，走在院子里，我又喊了一声：“冯爷？”

还是没人应答。

我来到堂屋门口，稍微一用力，屋门就被推开。

院门没锁，屋门也没锁，冯瘸子人呢？

当屋门推开之后，屋里的景象吓了我一跳。

只见堂屋正中，摆着一口硕大的黑色棺材！

我吓得浑身一灵。

现在一看到棺材，我就会想到家里那口白棺材上的红印。

这冯瘸子真是神经病，年纪大了给自己提前准备寿材，也没有准备黑色棺材的呀，黑棺是横死，多不吉利！

而且还放在堂屋正中，搞得跟停灵似的，这么阴森，还住不住人？

棺材的出现让我有些害怕，我试探的喊了一声：“冯爷？你在家吗？”

屋里一片死寂。

我想离开，但是想到家里去世的爷爷和奶奶交代的事情，我硬着头皮走进了堂屋。

换做以前，我绝对不敢走进来的。

黑色棺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再加上这大早晨天不太亮，屋里也没开灯，有些阴森森的。

但是我今天却敢进来。

莫非是今天经历了太多吓人的事情，锻炼了我的胆量？

鬼使神差的迈进了堂屋，想要进旁边卧室里看看冯瘸子是不是还没睡醒。

就在我刚刚进入堂屋的一刻，光线消失，屋里变黑，背后的堂屋屋门关上了！

“啊！”

我吓得大喊一声，赶紧转过身就要冲出去，结果愣在原地。

并不是屋门关了，只是一个人影突然出现，站在了门口，挡住了光线，让我以为门关了。

由于逆着光，我只能看到一个黑影，依旧有些恐惧。

“大早晨叫喊什么。”这人影开口。

我立刻听出了，这是冯瘸子的声音。

原来这人影是冯瘸子。

“冯爷，我奶让我来找你”

我话还没完，冯瘸子就走进屋，道：“我知道了，把这口棺材抬过去吧。”

“棺材？抬过去？抬哪去？”我一头雾水。

“当然是抬你家去，你爷爷走了，这就是他提前给自己准备的寿材。”冯瘸子道。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棺材，又看了看冯瘸子。

爷爷提前给自己准备了寿材，放在了冯瘸子这里。

还是黑色的？

黑色棺材代表横死，难道爷爷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于非命？

我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时候，冯瘸子紧盯着我的脸看，看了一会儿目光下移，看向了我的脖子和领口露出的胸膛。

我立刻意识到他的目光不对劲，试探的问道：“冯爷，你在看什么？”

“看你身上的印！”冯瘸子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