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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不妥的宋余音迅速松开抱着他的手, 然而为时已晚, 他的长臂已然将她拥揽在怀, 不许她逃离,附耳吓唬道:“火已点燃,你却想跑?是想把我烧焦?”
“没……没那么严重吧?”宋余音还以为这事儿很好办呢!“我可以离你远一些, 你不就能冷却下来吗?”
这张嘴儿得可真轻巧啊!盯着她话的唇,时谦忽然觉得她很欠吻, “你可知自个儿冷却有多痛苦?”
宋余音懵然摇头, 毕竟她不是男子, 始终无法深刻体会那种感受,她也会心跳, 也会有瞬间的渴望,但她冷静下来也很容易,是以想当然的认为男人也可控制自如,殊不知他们很难控制那种意念。
面对她那无辜的眼神, 时谦真不忍心欺负她,可体内的火已然流窜全身,今夜似乎比平日里更难压制。
眼瞅着大冷天的,他额前竟冒出细密的汗珠, 且他的怀抱如此滚烫, 宋余音不禁心生忧虑,紧张的问他可是身子不适又发热。
时谦顺水推舟的点头唬道:“是啊!热到快要炸裂!”
信以为真的宋余音起身算去请大夫, 却被他一把按在怀里,不许她乱动, 半阖着眸眼的时谦缓缓地在她耳边来回轻移,声音涩哑,“大夫解不了相思病,惟你是良药,能解我苦楚。”
当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唇间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时,宋余音心神微恍,无意识的紧揪着他的衣领,几乎快将他的中衣给扯掉,以致于时谦在旁坏笑,“想脱我衣衫就明,无需你来动手,我自个儿解更利索。”
面粉如水桃的宋余音嘤咛一声,当即松开了手,无处安放,便将拳头锤落在他肩头怨怪道:“谁稀罕,就属你没羞,才老实了几日又不安分!”
“我若日日安分,你不怕吗?”
不明所以的宋余音诧异抬眸,“怕什么?”
“怕我有毛病,不能人道呗!”此话一出,自然又惹来几记拳头,好在她力道甚,在他身上也不疼,一如挠痒一般,握住她细滑的手,时谦心底的渴望越发强烈,终是忍不住问了句,“这几日恢复得如何?还疼吗?”
其实吧!第二日还有些不舒坦,到第三日便没什么感觉了,只是他一直在担忧她的状况,对她以礼相待,她当然也不好意思多提,今日他又问起,她才羞声回道:“似乎已没什么大碍。”
声音虽,他却听得一清二楚,欣笑着轻抚她那柔嫩的面颊,“那……今晚可以了?”
他已克制了好几日,忍得那般辛苦,她若是再拒绝,他肯定不会强来,但她于心不忍啊!可这样的问题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儿家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可以,于是模棱两可的怯声回了句,“我……我不晓得。”
不晓得那就是不排斥,既如此,时谦就帮她做决定好了,“那我们试试,一试便知。”
话间,他已俯身凑近她,火热的双唇自耳边滑至她唇边,印上炽烈的吻。
先前的几日,即使没有真的要她,但每晚都有过亲吻,是以这会子的宋余音已然不排斥,甚至学会了如何去回应配合。
感觉到她的双手圈住他脖颈,无力的攀附着,时谦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吻得越发痴缠。
因着两人此刻紧紧的拥在一起,是以宋余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变化,令她既惶恐又无所适从,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期待又畏惧,也不晓得这一回会不会疼。
他的反应皆是对她的渴望,凝着她那似隐忍又似欢愉的芙蓉面,因怜惜而强忍了许久的时谦今日一放纵便再也无法克制,只想彻底的感受她的每一寸细腻与柔情。
那回她昏沉得厉害,许多细节都记不大清楚,今次不同,她是清醒的,亦是出于自愿,那感觉格外不一样,她可以清晰得感受到他的温柔爱怜……
没了疼痛,只余纵享的美妙滋味,当魂离尘间飘至云端之际,她只觉浑身如甘霖轻洒,不出的畅快舒坦!
初冬的屋外挂着凛冽的北风,呼啸的拍着窗户,但那些寒凉似乎都与她无关,只因她有他的怀抱,温暖惬意。
唤了几声不听应承,低眸望着她那餍足的睡颜,时谦不由轻笑出声,才刚还听到她的嘤咛,这才片刻间竟就睡着了,是有多困乏?
半梦半醒的宋余音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畔低语呢喃,“余音,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可惜她太困,下一瞬又沉睡过去,根本无力作答。
直至次日,某一个瞬间,恍惚回想起这个片段,她才意识到那句话应该是时谦与她的,可她又不好多问,便只在自个儿心里偷偷的甜着。
冬月的天越发干冷,有时阴沉几日都不出日头,宋余音时常望着窗外苍茫的天际发呆,时谦则会拿来袍子帮她披在身上,又将丫鬟准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她,好让她暖手。
初十这日,定边将军卫驰回到京城,准备给盛和帝贺寿。
因着卫平渊等人入宫时身畔不得带下人,时谦若仍着男装根本无法入内,为着能混入宫中,他唯有扮作女子。
恰好卫驰自边疆挑选了一些妙龄女子做舞姬,算让她们入宫献舞贺寿,卫平渊特地选了一位到别院教时谦研习异域舞蹈。
男人跳舞这种事原本有损颜面,可为了江山大业,时谦必须忍辱负重,用心去学姑娘家的姿态。
心知他是为大义而牺牲自己的形象,宋余音自然不会笑话,只觉心酸,起初照谦还觉得不太可能,后来瞧见师兄这舞学得挺快,且他的相貌本就清俊,轮廓并不似大多数男人那般硬朗,线条柔和,明眸长眉,化作秀美的姑娘毫无违和之感。
唯一怪异的是他的身高,好在西域的姑娘身形皆高挑,即使时谦混入其中也不会太显眼。
经人指点后,他的举止与神态颇有些冷美人的风韵,照谦不由感慨,师兄果然无所不能!
看着他这般辛苦努力,宋余音私心里十分渴望他能达成心愿,至于盛和帝,虽是她的姨丈,却从没有真正将她当做人来看待,在他眼里,她无非就是一颗棋子罢了!
不过她还是得感激姨丈当年将她送入宫中,否则她也不太可能嫁给宣惠帝。至于后来的一切,皆是盛和帝的谋算,如今被逼宫,也是他咎由自取,她绝不会同情可怜。
日子越来越近,再有五日便是万寿节,也就意味着这平静即将破,那一日将是盛大的一场赌局,赌注是命!
这一天,沉睡了许久的日头终于肯出来遛弯儿,难得晴暖,时谦带着宋余音到后园阁楼上看日出,一黑一白两袭袍子在风中翻滚交错着,他就这般牵着她的手,一步步登上楼阁的阶梯,两人立在栏杆处,一同眺望着远方。
浮在湛蓝天幕的大片云朵被初升旭日辉光染成橘黄,万丈的光芒散耀于天际,仿佛蕴育着无限希望!
时谦之所以带她来此,正是想告诉她,“日落日升,冬去春来,这是亘古不变的,至于其他,终有变数。
此次夺位若能成,皆大欢喜,一旦出现变故,你也要学着接受,就当我三年前就已不在,没有我的日子,我相信你还能走下去,毕竟你还有母亲和兄长,你还年轻,好好活着,便是希望。”
那样的场景,她根本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你是我的夫君,我的支柱,你若出什么意外,你觉得我还能撑下去吗?”
他晓得宋余音重感情,却又侥幸的认为她是修行之人,看待尘事变迁应该比旁人更冷静些,“我以为庵堂的三年清修足以让你悟出人生的真谛。”
所谓参悟,大多时候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所有的佛法道理单论时的确可以振振有词,一旦沾染情之一字,便会阵脚大乱,根本立不住!”从他出这样的话开始,她就一直凝视着他,很想让他明白她的决心,“入宫那日你也带我去吧!我想陪在你身边,见证你如何指证盛和帝,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即便……即便老天不开眼,真的遇到什么不测,我也愿意陪你一起同生共死!时谦,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只盼你能成全!”
她的决心他当然懂得,但他又怎能让一个姑娘家陪他冒险?“逼宫之事我没有万全的把握,你若在场我会多一层顾虑,还是待在别院等着吧!一旦成功,我便会回来与你报喜。”
一个等字,来轻巧,实则是折磨啊!其他的事她都可听他的话,唯独此事不能妥协,“我不会拖累你,也绝不乱来,我可以用云珠的身份入宫给皇帝贺寿,能在场见证我才心安,若让我远远的等着,肯定煎熬难耐!”
再争论下去似乎也没个结果,她的性子时谦最了解,如若拒绝,她肯定会一直央求,索性就此应下,好让她心安。
寿宴前一晚,宋余音格外珍惜两人的相处时光,却怎么也没料到,时谦居然会在她的茶中下药!
照谦已然做好准备,算和师兄一起入那龙潭虎穴,然而师兄居然不许他同行,要求他留在别院守护宋余音。
对于这样的安排,照谦不明所以,“不是嫂子也同行的吗?怎的我跟她都要留下?”
当初答应让她同去不过是权宜之计,事实上时谦根本不愿让她去涉险,将软剑系于腰间,时谦望着隔壁的房间轻叹道:“那只是安抚她的辞而已,此行凶险,她不能到场,还是留在别院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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