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登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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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温度上升, 屋前的桃树逐渐枝繁叶茂，沈怀瑾忍不住回想起那粉白桃肉多汁又甜美的滋味。他拨开浓绿的桃叶, 寻找遮掩之下尚且青涩的桃子。

桃子还是满绿色，摸着硬梆梆的，半点没有成熟以后的模样。

看来还有待岁月催化。

沈怀瑾将叶子盖了回去，又摘了些树干上的桃胶，拿清澈的溪水荡洗几遍后泡了起来，算有空炖个甜品吃。

将桃胶尽数浸泡上后，沈怀瑾突然意识到水泥池中的竹条已经杀青许久，估摸着也该有十天了。

他拿上工具，将杀青完毕的竹条捞了出来，又逐一送到下游流动的溪水中去荡洗, 将上面残余的石灰水尽数洗去。

此时竹条已经软化许多，表面的青皮也变得斑驳，拿刀一刮就能露出内侧白色的竹纤维来。

他索性就坐在溪岸的一块大石上，一边荡洗掉残余的杂质，一边将竹子上的青皮刮去，只留下松软的竹纤维晾在一旁，等待蒸煮。

期间时不时也会有来往的部落成员帮上一把, 给沈怀瑾省了不少力气。

还没到午后猎的时候，奇领着几个暂时得闲的兽人前来帮忙，荡洗、刮皮、晾晒，形成了流水线工作，其中一个年轻兽人随口道：“瑾, 下次遇到这些事情，你直接跟我们讲一声，让我们来干就行了。”

沈怀瑾动作不停, 嘴上却笑道：“你以为我乐意忙进忙出啊？等你们真的空闲下来了，这些事情当然都得让你们来。”

那兽人“嘿嘿”一下哦，明白沈怀瑾是担心大家太累，才尽量把这些活儿都给揽下了，“我们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太辛苦嘛。”

沈怀瑾微微摇头，神情恬淡，“有你们来帮忙，这些活儿根本累不到我。但是真的，等你们闲下来了，这些东西还真得慢慢地由你们上手去做，不然仅凭我一个人的产出，可满足不了一整个部落的需求。”

“这话不错。”奇“呸”的一声吐掉口中叼着的草茎，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我之前瞧着你和厉守夜蒸竹子的情况，哎哟，那厉一个兽人也就算了，瑾，你大晚上的也不能睡觉，可真是辛苦。”

“这都多远之前的事情了。”沈怀瑾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头，语气中却带着苦尽甘来的欣慰，“现在有了经验，情况就好多了，不用日日夜夜守在边上。”

话间，溪边已垒起了高高的一堆。沈怀瑾估量了一下，提议道：“我估计这所有的竹子至少得分个两批才能蒸好吧，要不就别浪费时间，先把这些蒸上吧。”

“行。”兽人们齐声应道，大家将地上成堆的竹纤维卷巴卷巴，一捧捧地抗去灶边。

待沈怀瑾生起火来，这批竹纤维就开始了长达七八日的蒸煮过程。

将竹子蒸上以后，原本已经有些拖延的兽人们必须出发猎了。奇看了眼周围，啧了一声，用有些嫌弃的语气道：“厉也真是的，柴都没给你堆多一些。瑾，我们待会儿猎回来的时候，顺便也给你抗些烧火的木头回来吧。”

沈怀瑾看了一眼工棚边上堆了快有半面墙高的木柴，丝毫并没有为厉辩驳的意思，只是极为冷静地道：“……那么就麻烦你们了。”

送走大家后，忙活了大半天的沈怀瑾也有些腰背酸痛，禁不住午后的热意，只好躲到工棚下乘凉。总归一次蒸不了两桶竹子，剩下那些还没弄干净的竹纤维也不着急，过两天再就行。

炎季的脚步越发近了，正午的山谷已经有了灼人的温度。

“天气热这么快，我那些酸笋也该腌入味了吧。”沈怀瑾晃荡着自己的腿，喃喃自语。

这种天气一般情况下，腌个十五到二十天就差不多了，他这本来就有些超时间，再放久一些可能还容易坏了。

这么想着，沈怀瑾便再也坐不住，他跳下栏杆，顶着大太阳快步走进了茅草屋，找出了水封良好的泡菜罐子，心翼翼地掀开盖子。

甫一开，一股酸爽浓郁的霸道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他一时有些喘不过气，这味道很快弥散开来，熟悉之后倒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罐中的酸笋已由洁白变为了嫩黄的颜色，沈怀瑾拿干净的筷子挑起一根品尝。令人惊异的是，这酸笋吃到嘴里的时候就不会让人关注那股接近于臭的味道，只会觉得酸爽的感觉直冲天灵盖，浓郁霸道得叫人称奇。

虽如此，沈怀瑾还是没法做到干吃这酸笋的，他一开始的算拿这些来煮又香又臭又让人欲罢不能的螺蛳粉。

沈怀瑾将盖子重新封好，放回避光处储存，又从另一个角落掏出了装米粉的罐子，算先制作粉条出来。

清澈的凉白开从上而下汇作一条细线，将洁白细腻的米粉和淀粉混合物冲成了鳞片状。沈怀瑾边倒水边搅和，一点点将米粉和水揉捏成了面团，再通过细孔漏勺将面团挤成制条状的米粉。

沈怀瑾一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但试了几次以后，使力逐渐均匀，挤出来的米粉也变得粗细一致，光滑富有韧性。

他将挤出的米粉入滚水烫至成形后，很快地捞出并晾在提前备好的竹竿上。刚刚出锅的新鲜米粉洁白晶莹，滴下的水珠汇聚成了地上的一摊深色，而米粉也在微风吹拂和温度的催化中逐渐变得干硬。

为了追求煮出来以后柔韧的口感，沈怀瑾特地注意着是放在避光处晾晒。转了一圈，见确实无光照在粉条上，他才放心地去烹饪晚上的食物。

厉晚间回来的时候，乍一看还以为他在制作红薯粉条，一脸好奇，“瑾，家里粉条吃完了吗？不够的话跟凛他们换一下，你就别辛苦再做一批了。”

“不是啊。”沈怀瑾莫名其妙地摇头辩解，指着干硬后微微发黄的粉条解释道：“这是用大米做的米粉，跟红薯粉条还是有区别的。”

“吃起来不一样吗？”厉问道。在他眼里，不论红薯粉条还是土豆粉条，区别都不算大。

“这个吃起来更有嚼头。”沈怀瑾比了个大拇指，“之前不是腌了酸笋嘛，真好配着这个煮个螺蛳粉给你尝尝。”

“螺蛳粉？”厉略一挑眉，随口道：“那是不是还得去摸些螺蛳来？”

“是啊。”沈怀瑾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螺蛳还得养个一两天吐沙呢，反正你明天上午也没什么事情，不如跟着我一起去大河边摸螺蛳吧。”

但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厉居然犹豫着拒绝了。

“这两天不行。”他言简意赅，出口后又怕沈怀瑾多想，连忙补充解释道：“城墙的主体就快能合拢了，我们想着这两天努努力抓把劲儿，一举就把它拿下。等天再热起来了，顶着大太阳干活可太受罪了。”

沈怀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激动之下一时都有些口齿不清，“什么？你是城墙……快好了是吗？”

“是。”银发兽人唇角压着一抹笑，看到沈怀瑾的激动，他与有荣焉地点点头，“过两天就带你上城墙，怎么样？”

“好！”沈怀瑾满脸兴奋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让厉内心的满足感无限膨胀。

兽人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泄愤似的捏了捏沈怀瑾的颊肉，又唯恐他受疼，生生泄去八九分力气。

深麦色的大手衬得沈怀瑾的肤色更加白皙，让厉想到轻薄却也尖锐的片片白纸，和脆弱却也冰凉的皑皑霜雪。

沈怀瑾拽掉他宽厚的大手，无可奈何道：“干什么呀。”

他脸上的红痕一闪而逝，叫厉既满意又难平。

“没什么。”他神色无异地耸耸肩，“走吧，洗洗手吃饭去。”

沈怀瑾满脸莫名其妙，但心思全花在眺望山谷的力气上了，便没再多注意厉的言行，哪怕是吃饭的时候，也因为过于期待而没有多少胃口。

结果到入了夜，兴奋的情绪稍微过去了，饥饿感便卷土重来。

他无奈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想到白天还泡了些桃胶的，他摇了摇坐在一边研究城墙图纸的厉，招呼道：“厉，你饿了么？”

厉瞥了一眼满脸真诚的男人，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走吧，想吃什么？”

沈怀瑾憨憨一笑，声道：“白天泡的桃胶应该差不多了，煮点甜品来吃吧。”

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他端上泡着的桃胶，拽着厉便大步跨出了厢房。

屋前的落地灯亮着，昏黄的烛光在两人身上，气氛格外温馨。

在一整个白天的浸泡和滋润下，原本颗的桃胶吃饱了水，缓缓地舒展开来，也将一些分泌过程中沾上的杂质暴露了出来，更显晶莹。

沈怀瑾与厉相对而坐，心地从泡开了的桃胶中间除去杂质。

“其实桃胶不止能做甜品，用来熬汤也很合适，或者拿蟹粉和豆腐一起炖羹，尝起来又鲜香又软弹。”沈怀瑾着着，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耳力极其敏锐的厉忍不住弯起唇角，怕沈怀瑾害羞，拼命地压抑笑出声的冲动，反倒让对方注意到了他古怪的表情。

“喂……”沈怀瑾翻了个白眼，“要笑就笑好了，但是那样做真的很好吃。”

“咳。那好，等螃蟹再肥美一些的时候，我们就试着做你的那个食物好了。”

“行啊。”沈怀瑾随口答应，话间将处理干净的桃胶重新淘洗一遍，捞出后沥干了水分。

晚上了他也不算过多忙活，将桃胶加糖块炖煮过后倒入兽奶，用火熬煮，慢慢搅拌奶液鼓起泡为止。

奶香四溢的炖桃胶即可便出了锅，沈怀瑾早有了饿意，稍稍吹凉了些便舀了一大勺下去。

桃胶被泡得鼓鼓胀胀的，搅拌的时候又比较心，因此颗粒都不算，咬下去有种轻微的爆破的快感。吸收了牛奶的桃胶吃起来更加的浓郁爽滑，不会太甜，而且香味十足，口感也极佳。

就算向来不爱吃甜食的厉，都有些意犹未尽，沈怀瑾更是一反常态地想吃第二碗，结果被厉拦下，“瑾，这么晚了就少吃点吧，不然第二天起来你又难受。”

沈怀瑾一想也是，只好割舍了他心爱的牛奶炖桃胶，认真洗漱了一番后上床休息。

睡前又想起来厉的话，沈怀瑾哪怕已经眯上了眼，声音也含糊不清，却依然坚持地：“厉，我想早点登上城墙去看看。”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一声低沉又坚定的回复。

“好。”

大家没有辜负沈怀瑾的期待，五六天后，他还在炸腐竹的时候，就听见山谷传来一阵爆发式的呐喊声，直将他吓了一跳。

沈怀瑾的愣神只在一瞬间，下一秒就猜到了大家的欢呼是为何。他手忙脚乱地关了火，和其他同样被这声响吸引了注意的成员们匆匆往山谷口赶去。

相隔不过数百米，沈怀瑾早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走到最后几乎是在奔跑。

厉在不远处迎接他的到来。

“瑾，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沈怀瑾喃喃道。

石砌城墙高十余米，长六百余米，紧密又厚重。拱形城洞设在流经的溪面上方，底部铺着深入地基的厚石板可供人行走。

沈怀瑾循着两边的阶梯往上走，第一个踏上了这座沉默又伟大的城墙。

城墙顶宽就有近米，极为宽敞，脚踩的地方虽然没有砖砌那般平整，但供人行走却也无虞。

他摸上粗砺的墙壁，眺望远方。

雪峰皑皑，岩石裸露，浓绿林立。平原一望无际，黝黑枝干斜生无序。这一方天地终于向沈怀瑾展露了全貌。

他长出一口气。

这个世界对他来太过陌生，纵使他一刻不停地努力着，成效似乎从不显著。直到今天，他踏上了这座巍峨的城墙，首次以这种视角看向天地。

这是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

“我是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

“你会做到的。”厉低沉而坚定地声音自后方传来。

沈怀瑾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将手往后伸去，银发兽人心有灵犀，牵上他的手，慢慢地、一点点地握紧，给予着彼此力量。

纵使心绪难平，沈怀瑾还是惦记着正事，一字一句地嘱托道：“一座城还不够，我最怕按目前的能力来，我们设不好一扇足够与城墙媲美的城门，所以最好还是在城门外围另设一座的瓮城，以加强城门的防守。”

厉沉着道：“瑾，我看过你的图纸，其它不好，但在城门外用铁皮钉上一层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沈怀瑾点点头，“兽潮的威力我们谁都无法料想到，我希望城墙包括城门在内，都是越稳固越好。”

还不待厉多什么，那头喧闹声已经传了过来，原来大家也都一股脑地走了上来参观。

在一干的惊呼声中，厉的嗓音显得格外沉稳而富有穿透力，“你放心，结果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沈怀瑾含笑看着大家的兴奋模样，对着厉扬了扬下巴，转身便下了城墙，声音清亮而愉悦，“走，让他们好好参观，我们就功成身退吧。正好我刚刚炸了些腐竹，你过来把前两天的螺蛳处理了，今天煮螺蛳粉吃。”

“得嘞。”银发兽人赶紧跟上。

走到住处，沈怀瑾才发现因为走得急，自己的腐竹还落了一半在油锅中，他好笑地摇摇头，起火又复炸了一遍。

厉已经自觉地在一旁剁起螺蛳的尾部，笃笃的声音不绝于耳。

沈怀瑾喝了些水，平复了心情，开始准备制作螺蛳粉汤料的食物。

他将蒜末、姜丝、葱段、辣椒和紫苏分别收拾好备用。待厉剁完了螺蛳，将余水沥干后，沈怀瑾开锅热油，将那些备好的香料统一进行爆炒，直到香味爆发出来后再倒入螺蛳进行翻炒。

就如同辣炒螺蛳一般，在高温的炙烤下，新鲜螺肉中的汁水被煎了出来，汇成锅底鲜香辣爽的一汪。

沈怀瑾往里加入了适量的盐，酒、酱油、鱼露和甘草，再加水用火慢炖着。

因为油多、辣椒多、香料多，能清晰地看到红汤翻滚，闻到螺肉鲜香。炖上足有两时，待螺肉中的精华尽数流入了汤水，这一锅浓郁的螺蛳粉汤料便制成了。

沈怀瑾先拿勺子舀了一点尝味道，熬制出来的螺蛳汤料倒也鲜香可口，带着辣意，又不至于太过于咸齁。

正是恰到好处。

他忙着往冷水锅中下米粉，只好招呼厉道：“快去茅草屋里拿我的酸笋来。”

后者应了一声，起身边走，只是回来的时候声音已然是全变了，“瑾！”厉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你腌的这笋好像坏了。”

“怎么可能，我前两天才看过呢。”沈怀瑾将煮粉的锅盖一盖，蹙着眉头回首望去，却见厉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掀开了盖的泡菜罐子举得远远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沈怀瑾不禁哑然失笑，赶紧走过去将罐子接了过来。“不是坏了。”他解释道，“酸笋本来就是这个味道。”

厉显然不信，“这么臭，怎么会有人愿意吃啊！”

“你懂什么，闻着臭，吃着香。”沈怀瑾撇撇嘴，“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我给你煮份不带酸笋的。”

厉马上应和，“好，我的螺蛳粉里不要酸笋。”

米粉锅已咕咚咕咚地冒起泡来，沈怀瑾让厉看着火候，自己则又赶忙备了些新鲜的绿叶草和泡发的蘑菇干。

他将螺蛳等捞出，留下纯螺蛳汤料，淋上些辣椒油，再加入在清水中煮得软韧的米粉和蘑菇干一起炖，沈怀瑾还往自己那一锅里加了些酸笋。

待将米粉煮得充分入了味，再盖上腐竹和新鲜的绿叶菜，将其烫软烫熟，最后在出锅前窝上两个外酥里嫩的荷包蛋。

螺蛳粉即可出锅。

汤面颜色浓郁，漂浮着一层艳红的辣椒油，还有浓绿的绿叶菜、嫩黄酸笋、金色荷包蛋和白嫩的蘑菇丝。

沈怀瑾深吸一口气，这股与印象中相差无几的味道叫他深深着迷。他拿筷子一搅，稍微吹凉了些就嗦了一大口的粉。极其柔韧有嚼劲的米粉浸透了鲜美的螺蛳汤，香滑鲜辣，极为爽口。酸笋和绿叶菜脆爽、荷包蛋与腐竹则浸满了汤水，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还有浓郁的汁水四溅开来。

米粉爽滑，一口一口地下肚极快，沈怀瑾很快就半碗下了肚，抬头见厉也在努力地嗦粉，声音甚至比他的还大，一时坏意上涌。

“要不要尝尝？”

“什么？”厉抬头，眼圈和唇周因为辣意都有些发红，不明所以地看着笑得古怪的沈怀瑾。

“就是……”沈怀瑾拖长了腔调，趁着厉全副心思都放在他所的话上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碗中大片的酸笋全夹到了对方的碗里。

“瑾！”厉哀嚎一声，没过多久就反应过来，起身去抓对面的沈怀瑾，结果被后者灵活地一个扭身躲过。

沈怀瑾在石桌旁溜溜达达，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时不时还坐回去嗦上两口粉，“你尝尝嘛。”

银发兽人叹了口气，终于败下阵来，如沈怀瑾所愿地尝了一口。好在酸笋熬煮以后味道便全留在了汤里，本身只是更显出脆爽来，厉尝着竟然也觉得还不错。

在对未来的万众期许和平时的闹完乐之下，炎季的脚步愈发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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