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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好鸟迎春歌后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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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锦宜毕竟又回了四房歇息。桓纤秀之母苏氏,先前在桓素舸身旁陪了大半宿,一直等那孩子睡着,桓素舸也没了性命之忧,她才回来。

虽不敢责骂儿子,到底自己伤心地又哭了一阵子。桓纤秀是懂事的女孩子,知道母亲心里难过,也自觉着先前没好看弟弟,哭的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

只有阿果仍看着呆呆愚愚的,独自一个人坐在室内,对着墙壁,一声不响。

锦宜伺候了桓玹,半夜回来,桓纤秀仍是没睡,强精神接了锦宜,问外头的情形。

锦宜一一了,见她眼睛红肿,便知道仍是为了阿果推桓素舸一事,便道:“大可不必如此,如今不是……不是母子平安的么?何苦格外地自伤?”

桓纤秀忍着哽咽道:“姐姐不知道,这幸而是没事,若是三姐姐有个万一,或者那孩子有个万一,我……竟不知将怎么样呢。”

锦宜温声安抚:“你听我,我今日已经跟三爷了,我本以为三爷会惊怒,不料他竟没有,只了各安天命的话。可见三爷丝毫也没有怪责谁。”

桓纤秀愣了愣,继而道:“那是三爷的心胸,他就算心里不痛快,难道就会责怪我跟阿果么?”

锦宜道:“不是的,他若真的有不痛快,我当然会看得出。我知道他是真心没有芥蒂。你总该明白,三爷是最见识通透能掌大局的,他既然是这个态度,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淌眼抹泪的,伯母看见了,心里更不好过了。还有阿果,他虽然不言语,只怕心里也更难过呢。”

桓纤秀听她的句句贴心在理,方点了点头。

锦宜见她面有迟疑之色,知道她仍有话,便问道:“怎么了?还是闷闷抑郁的?”

桓纤秀低垂着头,悄声道:“今儿……今儿事发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好在,看了个正着。”

锦宜即刻明白她所指:“你莫非是觉着,太子会因此事不高兴,甚至迁怒……”

桓纤秀忙否认:“不,太子倒是没别的表示,他只是、只是……没理会我们而已。”

锦宜笑道:“那是当然了,那种情形下,太子一时没顾上也是有的,不必在意。”

桓纤秀勉强一笑。

实际上她并没有跟锦宜实话,当时李长乐其实是有看他们的,在护住桓素舸的瞬间,太子那惊鸿一瞥,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恼恨责怪之意。

这夜,两人一处歇息。锦宜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只有一件奇怪,为什么阿果无缘无故的要去推搡夫人?”

“我也问过阿果,他也不话。”桓纤秀回答。

锦宜道:“之前阿果也曾有过如此举动么?”

桓纤秀想了想,摇头:“我实在不记得有过。姐姐你知道的,这孩子,别人跟他话,主动招惹他,他还不理不睬呢,又怎会去招惹别人。”

锦宜叹了声:“罢了,不早了,咱们先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

这一夜,锦宜做了个梦。

当初上巳节子远出事后,锦宜被郦老太太痛一顿,病了数月,连笄礼都未曾正经操办。

在她的端午生辰之后,郦家姑娘便仓促地嫁到了桓府,时候上算来,比今世提早了将近一年。

那一场痛跟惨病把她昔日的活泼跟明艳似乎都折磨的消失殆尽了,只剩下了一个规矩的、类似桓素舸般的郦锦宜。

但同时产生变化的,还有另一个人。

那就是子邈。

就像是锦宜把子远出事的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一样,的郦子邈,在目睹了子远的惨状后,也认为哥哥如此的遭遇,跟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那天晚上他不曾任性地离开子远跟锦宜,不曾自己过去要看什么舞狮,那子远就不必为了救自己而奋不顾身,以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因为郦老太太把怒火尽数都发泄在了锦宜身上,一时顾不上他。

郦府全家,一则是抢救奄奄一息的锦宜,一则是照顾生死关头的子远,子邈反而像是会了隐身术一样,没有人理会他。

但子邈没有觉着庆幸。他目睹了子远断腿,也目睹了锦宜挨罚,但他这个罪魁祸首,却神奇地免于责难跟惩戒。

他觉着这世道荒谬的可笑。

在锦宜出嫁之后,郦家里众人的关爱照顾就都加在了子远身上,子邈的隐身术更加炉火纯青,出入郦家如入无人之境。

他不想去见哥哥子远,也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看着他的残腿,子邈觉着那坐在轮椅上的,本该是自己。

有时候想的忍不住,就偷偷地找个人发现不了的角落远远地看一眼。

他幻想以前姐姐没出嫁,子远腿完好的时候,那顿无忧无虑的岁月,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锦宜,跟子远互怼,闲着时候追追老猫,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自暴自弃,自怨自艾,外加无人关爱,郦子邈就像是野外路边上一棵树苗,胡乱而肆意地疯长,长成了一副令他自己深恶痛绝,也让别人都嫌憎厌弃的模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身份,不再是郦家的二公子子邈,别人提起他来,通常都会“辅国大人的舅子”。

起初子邈对这称呼还颇为抵触,后来,他渐渐地发现了,这几个略带嘲讽意味的字,作用却相当于“免死金牌”,别人想得还得不到呢。

他渐渐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并且变本加厉地利用起来。

那天,子邈在桓府里,因在学堂跟人斗殴的事向锦宜诉苦:“都是那人先挑衅我的,真不是我先动的手,姐,他可是周尚书的侄儿啊,我被人骂的像是缩头乌龟,实在忍无可忍才还手的。”

锦宜淡淡地问:“他骂你什么?”

子邈哼哼叽叽道:“他骂我是畜生,骂我们郦家都是吃软饭的软蛋,父亲没出息,哥哥又断了腿……”

“行了!”锦宜拧眉。

子邈看见她的手握紧了一串晶莹的琉璃珠,指骨泛白,就知道自己的话奏了效。

上了眼药,子邈心里松快多了,这才想起自己只顾来讨情面,中饭都没有吃。

见桌上有些点心果子,便过去拿了往嘴里送。

他嚼吃了会儿,拿了个橘子扔着玩儿,突然道:“姐,你们四房里的那个子,真的是个傻子?”

锦宜皱眉:“不许胡!阿果只是内向罢了。”

子邈撇撇嘴:“什么内向。上次我好心给他个橘子吃,他却突然跟发了疯一样推我,幸亏我躲得快。”

锦宜愕然:“你是不是欺负阿果了?”

“天地良心!”褪去了孩子的稚嫩,的少年已经初露纨绔子弟的气质,他昂着头认真辩解,“我真是好心好意请他吃橘子,何况他就算真是个傻子,那也是桓府的人,我欺负他?我又没有疯了。”

这一梦沉酣。

被桓纤秀摇醒的时候,望着窗户上透进来的淡色的阳光,锦宜有一种隔世为人的感觉。

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畏惧,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会沉溺在这种噩梦中,无法醒来?

这种惶然的感觉,竟叫她一时忘记了自己梦中所见,只是茫然地随着起身,收拾扮。

两人草草地吃了早饭,里头奶娘也照顾阿果吃饭,恰苏氏已经回来,对她们道:“三姑娘醒了,也进了些燕窝粥,眼见比昨日好多了。”

锦宜忙问那孩子,苏氏笑道:“那孩子果然是个福星,已经能自己吸着吃奶了,虽只一会儿,可见他是没妨碍的了。”

锦宜双手合什,感谢神天菩萨,便要拉纤秀出门。

苏氏又道:“先前是老夫人吩咐,是留在三爷房里到底不妥当,就叫用罗汉床抬着,蒙着被子,到底挪到了长房去了。你们别走错了地方。”

两人一路往长房而去,桓纤秀突然问道:“伯父若是知道又得了个少爷,不知喜欢的什么样呢,怎么昨儿没听他来?”

锦宜道:“我听家里来人,又外派了,出了城,哪里会知道这些呢。”

桓纤秀点点头:“伯父这个差事也不轻松,寒天冻地的,倒要往城外跑。”

锦宜道:“是啊,凡是气候不好的时候,正是父亲忙碌的时候……”到这里,心里咯噔响了声,便立在了原地。

桓纤秀见她突然止步,问道:“怎么了?”

锦宜想了想,又一摇头,待要走,手便扶着额角,电光火石的,心底闪出许多幕场景。

锦宜抬起头来,问道:“我倒是忘了,阿果他……他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没有?”

纤秀诧异道:“特别讨厌的?没有呀。怎么这么问?”

“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

纤秀看了锦宜一眼,两人低头又往前走,纤秀到底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心里默默思量,想了会儿,道:“是了,有一件儿的,我竟忘了。”

锦宜忙看向她。纤秀道:“阿果不喜欢橘子,看看还成,一旦闻到那股味道,就会失控似的,更是尝都不能尝。”

锦宜的心嗵嗵地跳起来:“竟然有这种怪事,你、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纤秀满面黯然:“起初我们也不知道,还只以为是孩子怪癖,后来……”

后来才知道,从照料阿果的一个奶母,原本是苏氏的一个亲戚,本是因为信任她才留她照顾阿果,谁知却是个人面兽心丧尽天良的。

她嫉妒同是门户,苏氏却能嫁在桓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又因为孩子常常哭闹不休,她心里厌烦外加嫉恨,就趁人不备,把些没熟透的青皮橘子切开,也不剥皮便塞在阿果的嘴里,孩子尝到了酸涩味道,又被橘子堵住嘴,叫嚷不出来,憋得只是流泪挣扎,那奶母却以此为乐。

有一次阿果哭的噎住,昏厥过去,这种恶行才被发现,那妇人被狠狠了一顿,桓老夫人做主,将那妇人一家子都给逐出了长安。

这件事已过去两年,四房里照例日常不备橘子,连桓府也常避忌着,大家也不提起,所以几乎忘了。

纤秀了,便问锦宜:“姐姐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锦宜不回答,只是盯着她,纤秀本不明白,目光相对,她忽然抬手紧紧地捂住嘴,双眼却随之睁大。

原来,就在这时候,纤秀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跟莫夫人桓素舸母女相遇,桓素舸抬手摸阿果的时候,她似乎嗅到一阵柑橘之气,只不过以为是错觉,事情发生的又快,所以并未在意。

此刻想了起来,着实惊心肉跳。

两人呆立在廊下,面面相觑之时,廊外有个婆子经过,见状道:“四姑娘郦姑娘,怎么还愣在那里呢?先前郦大人跟郦家少爷来到,见了孩子都欢喜的了不得,现在正抱了过去南书房给三爷看呢!”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那婆子将走,又笑吟吟地道:“这会儿可算是雨过天晴,皆大欢喜了,对了,先前听他们八爷跟郦家少爷也回来了,这会儿应该也在南书房呢。”

锦宜一怔,跟纤秀对视一眼,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把先前那惊心的猜疑压下,纤秀道:“姐姐家里的人都到了,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锦宜点头笑道:“我突然想起来,倒该带上阿果,这些家伙们就都齐了。”

纤秀转忧为喜,笑:“的确应该的。”

两人便转了道,并肩往南书房而来。

才进院门,就听见朗朗地笑声,锦宜听出那是雪松,也许还有子远,夹杂着孩子唧唧喳喳的叫嚷。

锦宜轻走几步,在游廊下歪头量。

隔着庭院,见到那开着的书房的门,桓玹坐在宽大的圈椅上,右手边站着的是雪松,怀里抱着那婴儿,俯身给桓玹量,子远站在雪松背后,负手而立,也是满面喜色。

八纪跟子邈两人趴在圈椅的月牙扶手上,八纪似在跟桓玹着什么,子邈瞅瞅他,又踮着脚仰头去看那家伙。

每个人都如此的鲜活。

每个人都在眼前,只要触手就能碰到。

锦宜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突然变得极为柔软,非但不禁碰触,连最细微的感觉都承受不起一样,但所有的画面透过眼睛,所有欢乐的声响透过耳朵,一点点传到她的心里,却又一波波地涌动,化成了闪闪烁烁的泪层,自眼底浮起。

这瞬间锦宜竟不敢靠前,反而想要即刻离开,她有一种本能的恐慌,似乎太靠近,那完美就会瞬间破碎。

就在锦宜踟蹰之时,里头被环绕中间儿的桓玹,轻轻抬眸。

刹那间目光交汇,桓玹微微一笑,雅淡温柔,被这种暖而笃然的眼神注视,锦宜自觉就像是被漫天阳光笼罩般,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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